“你们都演什么节目?”另一个姑娘问道。
这姑娘也没戴眼镜啊,怎么眼神就不好呢?
传单上都写的明明白白,难道这也是一种搭讪的方式?
“我们歌舞团的节目可老精彩了,保证你们以前从来没看过这样一台精彩的节目。”
“知道!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呗!”
“啥叫自卖自夸呀?看到没有,这是我们要演出的节目单,这里面有些节目,保证你们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梁凉这么一解释,这些姑娘才开始研究节目单。
“有些节目听说过,但确实有些节目没看过,这蓝莲花和天空还有血在烧为爱痴狂是什么节目?”
“还有还有,这东北人都是活雷峰又是什么节目?”
“这雨一直下和浪人情歌好听吗?”
“鬼步舞是什么舞?”
几个姑娘七嘴八舌,像迫击炮一样冒出一连串的问题。
梁凉耐心解释。
“你们问的这些都是最新的歌曲,都是我们歌舞团自己创作的,真的!市面上都没有出现过的,至于鬼步舞是一种最新式的舞蹈,也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小伙!你家以前一定是养牛的,还是会飞的那种。”
这个姑娘讲话文青气息比较浓厚,骂人都是拐弯抹角的。
为了证明自己家以前不是养牛的,梁凉就在公园边的空地上跳了一段鬼步舞。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梁凉依然跳得有板有眼,跳完几个姑娘拍巴掌。
“这个舞蹈真有意思,好玩好玩!”
“你这像耗子一样,在地上溜来溜去的,挺有意思的。”
“我说这位姐妹,你是不是诗人呀?你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呀?你把夸人和骂人都结合在一起了,真的很有文艺气息。”
戴眼镜的文青姑娘微微一笑。
“我们不但有鬼步舞,还有其他新潮的歌舞,我们晚上七点钟开始演出,去看看吧,保证会让你们兴奋的一夜睡不着觉。”
几个姑娘嘴里说着晚上会去看看的客套话,拿着传单离去了。
不指望她们都能去看,接过传单的人每四五个人里能有一个人走进大棚,你他妈大棚的容量就接待不过来。
现在梁凉手里只剩下一张宣传单的,这张宣传单像一面孤独的旗在他的手中招展。
一个30来岁面容有些憔悴的老爷们儿从梁凉的面前经过。
男人手里拎着个方便袋,里面装了几袋方便面,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看样子有点恍恍惚惚的。
“大哥!看歌舞不?”梁凉在街边突然冒出一句,把这个男人吓了一跳。
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看什么歌舞?”
梁凉马上把把最后一张传单塞进男人的手里,然后回手指了一下公园内的大棚:“我们比胜歌舞团,今晚上要在这里进曲和舞蹈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新潮的,欢迎大哥您来捧场,才四块钱一张票!”
到了连湾这么大的城市,大棚票价自然不会还三块钱一张,那样显得咱们有点瞧不起这么大的城市,怎么还不得涨一块钱。
“嗯!知道了。”
男人把那张宣传单随便的往兜里揣就匆匆离去,他跨过马路走进对面商业街一间门市里。
那间门市从外表看显得有些陈旧,就连广告牌上的字迹都少了一块。
原本他应该是叫海运歌舞厅,现在海韵的海字三点水不知什么原因掉了,这个歌舞厅的名字就变成了每运歌舞厅。
不管是没运还是霉运,这个歌舞厅的生意他能好了才怪。
梁凉摇摇头,
郑拓一走进歌舞厅,心里就有些沉重。
他是这家海运歌舞厅的老板,但是现在他对这个歌舞厅这心思是五味杂陈。
这个歌舞厅不但赔了他好十多万块钱,甚至还赔上了老婆。
因为经营不景气的原因,他老婆跟着一个有钱的大款不知所踪了。
现在只有歌舞厅里就剩下她自己孤家寡人。
再有四个月这个歌舞厅的房租就到期了,如果在这四个月内,他能把这家歌舞厅兑给别人,还能捞回来一点损失,如果兑不出去就彻底赔了。
歌舞厅门前的出兑告示已经贴了一个多月,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资讯,看来这个歌舞厅是兑不出去了。
当初他倒腾海货赚了点钱,又借了几万块钱就开了这家歌舞厅。
起初这个歌舞厅的经营状况还是可以的,就算没挣多少钱,但是起码也不赔钱。
但是自从他老婆跟人家跑了以后,他似乎就失去了心气,这个歌舞厅的经营状况就每况愈下,又因为得罪了弯州区一个有势力的人,被砸了一回店,这个歌舞厅的声音就彻底完蛋了。
郑拓叹了一口气,倒在里间卧室的床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五点多钟。
按理说歌舞厅在这个时间点就应该准备营业了,但是郑拓睡醒以后不是去做营业的准备,而是煮了一袋方便面填了填肚子,然后就坐在电视机前发呆。
歌舞厅里停止营业半个月了,里面的服务员什么的都打发了,这里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就是想营业他也玩不转。
这半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他现在身上仅有的几个群,也就只能维持他吃方便面了。
烟瘾上来的时候,他伸手从兜里掏烟就把那张穿单带了出来。
郑拓拿着那张传单,久久地看着上面的黑白图片。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去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