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这么多?”宫慧见到沈彧扶着醉醺醺的罗耀回来,精致的脸上透露着一丝不满。
沈彧讪讪一笑:“陪戴老板多喝了两杯,宫慧,我把人交给你了,你帮我照顾着他点儿?”
“哎,六哥,等一下……”
“咋得了?”
……
“这小子喝了酒身子这么沉?”沈彧费尽力气,把罗耀扒了一个精光,给他用水冲了一个澡。
可不敢用凉水,用的是温水,这要是用凉水,那是会冲出毛病来的。
“睡了?”
“嗯,睡的跟死猪似的。”沈彧从屋里出来,看到宫慧在外面院子井边洗衣服,洗的还是刚刚罗耀身上换下来的那套。
“宫慧,这攸宁的衣服都是你洗的?”沈彧很惊讶,宫慧大小也是个少校,还是副站长,军衔不低,这样级别的军官,怎么的都有一个勤务兵了。
宫慧给自己找一个女勤务兵,洗衣服什么的交给勤务兵做,这太正常不过了,当然一些女军官爱干净,不喜欢假手他人,这倒是正常的。
“他倒是不让,不过,除了我,也没有人给他洗了。”宫慧卖力的搓洗道。
沈彧摇头一叹,默默的离开了:“明天早上起来,跟他说一声,我跟他一起去看守所。”
“好。”
……
下次坚决不能跟戴老板拼酒,这家伙太能喝了,自己的酒量就算可以了,但碰到这样的,还真只能认怂。
前半程,他还能保持意识清醒,跟沈彧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车上聊着,等到了后半程,随车汽车的颠簸,酒劲儿上来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糊之中,他感觉自己被人从车上扶了下来,好像是回到了慈恩寺自己住的小院子,还听到了宫慧的声音。
热水……
还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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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一抬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半截绿色的军用毯子,下身就穿了一条裤衩,上半身光溜溜的,身上还没有汗臭味。
坐起来,看到窗外晾衣绳上晒着的衣服,床头,是一套干净的,昨天出去之前并没有,应该是晚间收回来的。
自己这个房间,能自由进出的就只有那几个人了,但会给他收衣服,并且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床尾的就只有一人。
完了,完了,这以后咋个都说不清了。
床头还留了一张纸条,压在搪瓷杯下,是宫慧的笔迹,大意是说,她先去上班了,让他醒过来后,就去“兽医站”,沈彧等着他呢。
……
“就知道,你起晚了,错过吃早饭的时间,我从食堂给你留的。”罗耀刚进办公室,宫慧随后就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小慧,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说闲话。”罗耀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又不能真把话说重了,那不是不知好歹吗?
宫慧杏目圆瞪:“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站长,你是副站长,咱们要是真有那层关系也就算了,可咱们是清清白白的,这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就误会呗,反正你是答应过我的。”宫慧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筷子递过去,“知道你喜欢吃馄饨,我特意让老潘给你留的。”
罗耀掀开盖子,果然是大馄饨,晶莹剔透,光散发出来的香气就让人觉得诱人无比。
“六哥呢?”
“跟六嫂在医务室腻歪呢。”宫慧道,“你快吃吧,他都来问了你好几回了,说是急着回去,也没看他有多着急?”
“新婚小夫妻,可以理解……”罗耀不客气的夹起一只大馄饨送进嘴里嚼了起来,新鲜的猪肉跟芹菜完美结合,小葱,猪油,再撒了一点儿红油,那个味道真是,爽!
“好你个罗攸宁,一个人在这里偷吃!”沈彧跑进来,一副馋的流口水的模样,“我说宫慧,你这一大早起来,就跑去厨房和面,剁肉馅儿,就是为了给这小子做一碗大馄饨?”
“小慧,你做的?”
宫慧闹了一个大红脸:“别听六哥的,我就是和了个面,剁了一点儿肉馅儿,剩下的都是老潘做的。”
“你还包了馄饨呢!”沈彧一脸艳羡的补充道。
“六哥没吃吗,要不一起吧,我这里还有?”罗耀大方的把食盒推了过去。
沈彧笑了笑:“还是你吃吧,吃完赶紧跟我走,咱们还得办正事。”
……
看守所内,沈彧亲自提审乔治·凯文。
这一次不在问讯室,而是换成了刑讯室,既然要对他摊牌,那早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采用温和的手段了。
何况现在还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乔治·凯文先生,看到这里四周墙上挂满的刑具了吗,这些东西就是用来对付一些不肯说实话的犯人的,我想你应该不想亲自试一试吧?”沈彧手一指刑讯室墙壁四周挂着的各种刑具说道。
那种还残留着鲜血的铁锈味道,望之不由的令人心底生寒。
乔治·凯文已经换上了囚服了,他在看守所里的待遇是一天比一天差,现在除了单独牢房之外,其他待遇基本上跟里面的犯人持平了。
半个多月了,他瘦了怕有二十斤重,在这里遭的罪只怕是比他上半辈子都多,失去自由想滋味儿,他才明白它的可贵。
“沈长官,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乔治·凯文不敢去看墙上挂着的刑具,双手手指紧扣,近乎哀求口吻说道。
“我想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