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师父,以后若是真的瘫在床上了,我和落儿就算再嫌弃,肯定也会照顾你的。”

宫离殇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分明是在故意刺激木易,他本就没安什么好意。

人呢,就是这样,可以自己说自己,但是决不让别人说自己。

就像某些自嘲胖的女生一样,决不能听到别人说自己胖,这变扭的老头……

木易从小习武,又深熟药理,现在不过六十多岁,身体好得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急病大病。

虽然没病没灾的,可这人越上岁数,越不能听别人说什么“病啊死啊”之类的话,木易哪里愿意,直接骂人。

“滚,我瘫不了!”

宫离殇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木易,听着他这中气十足的骂声,特别无语,的确是瘫不了。

之后不由庆幸,这老头要是瘫了得祸害多少人吧,脾气不好,还这么难伺候。

宫离殇的话虽然不正经,可真的是存了给两位老人养老的打算。

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他皇叔,而且两人都是泠落的爷爷,两位老人又膝下无子。

于情于理都得他和泠落都得照顾,端屎端尿也不为过,只是他哪里舍得让泠落干这些伺候人,算了,他包了吧。

泠落默默在床上坐着,看着这拌嘴的师徒俩,管中窥豹,她似乎能猜到两人之前生活的样子。

估计这俩也是八字不合,不过这一言不合就吵吵,宫离殇的心里究竟有多强大才能在他爷爷的淫威下茁壮成长、学有所成的?

费解,费解,怪不得宫离殇长得不正,全怪她爷爷,先不提茁壮,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宫离殇哪里不正了?毛病太多还专制自大,说起宫离殇的缺点,泠落觉得那真的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过,人家既然一无是处,那她喜欢他什么?脑残吗?虽然不客气地吐槽,可泠落还就喜欢他的缺点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和泠落不同,这么多年,吕秋韦早已见惯了这奇葩师徒的相处方式,打是亲骂是爱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此格外无语,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有完没完!这是要吵吵到什么时候?一天天一个个的,还有没有点正事了?

“行了,我来吧。”

他无奈上前,挤开木易,趁机夺了泠落的医治权,还是按照两人的原计划进行,最终还是隐藏病情。

吕秋韦话落,两人都消停了,站在一旁乖乖看着吕秋韦搭的泠落的脉,等着消息。

在两人的虎视眈眈下,吕秋韦面不改色的撒着谎,除了那个最坏的结果,其他的细节吕秋韦很是尽职尽责的一一告知。

主要是告诉宫离殇,泠落有分寸,可这小子要是疯狂起来,泠落哪里挡得住他的胡来。

“流产再加上月子没有做好,以后落儿的月经很是难熬,小殇你多照顾着吧。”

宫离殇慎重地点头,吕秋韦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敢错过。

“落儿的身体还很虚弱,虽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完全恢复,你掌握分寸。”

而宫离殇继续慎重点头,他这次的确是听进去了,什么都没有她的身体重要。

泠落红着脸扭过头,不敢看宫离殇,只听他追问道。

“什么时候才能要孩子。”

泠落别过去的脸一白,瞬间就没了血色,颤抖地闭上双眸,幸好没人看到。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吕秋韦身上,看着宫离殇,吕秋韦依旧面不改色道。

“这事不能急,身体还没恢复若是再有了孕,恐怕母子难保,先喝药养着,多补补,这得看她什么时候恢复了。”

“以后不可让她食用任何过凉的东西和寒性的食物,即便是夏天也不可,冬天恐怕会格外怕冷,注意保暖吧。”

大概有一个时辰,吕秋韦才絮絮叨叨地嘱咐完了,宫离殇和木易全被蒙混了过去。

宫离殇低头扫了几眼手里的方子,里面很多都是军中没有的,更是有几味药材是极为难寻的。

“谢皇叔,我这就让人去找。”

事不宜迟,宫离殇送走了两位老人,就马上吩咐了下去,争取几天后就能让泠落吃上药。

“我那里还有些,你让人去拿,明天就能吃上。”

“我怎么不知道你藏了药?”

木易看着吕秋韦有些意外,药材是两人的共同财产,吕秋韦若是有,木易不该不知道。

可这次木易的确是不知道,自从那日提前给泠落看过病之后,吕秋韦就让人去找了,这些新药木易的确是不知道。

这是个很大的疑点,可宫离殇已经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了,只听吕秋韦淡定解释道。

“谁还没个小库呢?”

这话坏事了,木易一听,吃人的眼光看着吕秋韦,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好啊,这老东西这些年竟然一直在跟他耍心眼,当年两人明明就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财产充公,共同致富”的。

这个锅,吕秋韦以后是甩不掉了,有苦难言,只能被木易一直记恨着,因为这事鸡飞狗跳的,记了一辈子。

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宫离殇根本就没有功夫在意了,赶紧就派人去连夜拿药。

第二天一早,派去的人就回来了,这几千里的路程单单一夜就能一个来回,途中累死几匹马、累坏多少人可想而知。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药草来。

早饭后,泠落在宫离殇的监督下喝上了辛苦得来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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