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付家的绸缎品质确实还算不错,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在各地绸缎商户间颇具名气。
谢瑶光一面听他介绍自己绸缎质量如何,一面开始思考起要如何对付付书谷。
付家投机取巧搭上白采殊这条小船不够甚至还搭上了寿王这条大船,成为寿王身侧的摇钱树之一。
即便付书谷再无能力,只要他能替寿王揽财就能稳住金陵刺史。那么如今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断了付家的财路。
细思至此,谢瑶光眸中迸出一丝厉色。
二人谈话愉快见已经临近晌午,付书谷遂邀谢瑶光一块去酒楼用膳。只望推杯换盏间能将生意再做大些,谢瑶光又如何能不知晓他心思表面上随缘应诺几句暗自已经起了谋划。
这厢膳罢,还想邀谢瑶光一道去城中游玩,却被谢瑶光婉言谢绝。
付书谷只能作罢,亲自送谢瑶光到酒楼门口。目送谢瑶光离去后,唇际绽开一抹冷笑虚冕一眼屏风后,沉声道:“去查查这个谢瑶光的来头。”
“是”
屏风后灰影一闪。付书谷移目看向谢瑶光方才做的位置稍稍敛目萌生出了把她收入迷楼的想法,在他眼里天下美人就该呆在迷楼内供他享乐。
回到客栈的时候卓靖也正好回来。根据卓靖探查的消息,金陵城内绸缎物价还算不错。按照这个情况来说金陵城中的蚕农生活即便算不上富裕但至少是自给自足。
可是卓靖在城中走访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商贾手中借贷买粮买地的蚕农不在少数。再想询问情况的时候无人敢细说,也无人肯透露一丝情况,闻言摆手离开。
卓靖所探查的情况和先前所知晓的差不多,心中遂生出一个想法来。示意卓靖附耳过去,婉丽倾唇将心中谋算合盘脱出之后,卓靖领命离去。
付书谷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日里,有不少外地客商在金陵城中高价收起了夏布之类的布料。已经有不少商户借此发了一笔大财,付家闻利欲动遂起了将绸缎改做布料的想法。
即便谢家再怎么收购自己手上绸缎,也没有这源源不断来利的夏布来钱来得快。况且自己的人去客栈寻了谢瑶光好几趟,对方也都没个回声。
利益在前实在诱人得很。付书谷也顾不得其他和家中商议一番将手头上的绸缎全部停工改织夏布,只盼能尽早发比大财。
一边命人联系上那高价收购夏布的商人,一边催促家里作坊动作迅速点可别放走财神爷。
付家作坊里的织工,没日没夜的赶织夏布所得的工钱还不及往日所织绸缎的一半但凡有一丝异议的,皆挨了付家护院一顿毒打。
付家在赶织夏布上异常勤快。而谢瑶光亦派人来付府催了好几回商谈收购绸缎一丝,不过付家的管事总是十分客气的告知谢瑶光,付书谷忙于公事无暇处理,至于付家老爷前些日子外出进货至今还未回来。
听手下人回禀情况的时候也只是一笑。遂命朱雀去实行下一步计划,放出风声说谢家在城中高价收购云锦。
付家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不由一愣,想收手改织云锦的时候,收夏布的商人也来府上催过好几回要求付家赶紧按数交出所订夏布。如若不然则要去京城上告付家违约,要付家赔款。
好容易在七日里赶织完了上万匹夏布,正当付家准备欢喜将织好的夏布送到和那客商约定好的地方时。突然传来消息那客商已经走了好几天,后面日子根本没有人在收夏布。市井上的消息都是假的。
付书谷看着满满一仓库的夏布郁愤交加,很明显他这段日子是被人罢了一道。牙根一紧,付书谷是恨不得将那收夏布的客商杀了报仇。
平日这夏布本就值不了多少钱,即便现在是夏季也卖不出高价更何况这满满一仓库的夏布不知何时才能买完。想到这处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翻涌的甜腥感开始思虑起要如何处置这些布料。
就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付家管事突然来通报说是谢瑶光亲自登门拜访。眼珠游移至左侧心里当下有了主意,既然是谢瑶光来收云锦想必对绸缎也不会太了解若是自己以夏布充当云锦,岂不是很好。
付书谷不由感慨一句天助我也,吩咐管事即刻将此事安排下去,自己则去府上接待谢瑶光。
“付大人,今日似乎心情不佳?”素手捧起茶盏,谢瑶光微微扬眼,“可是发生什么事?”
“唉!谢小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愿瞒你。想必近日你也听说了有客商在金陵高价收购夏布的事情,我本来想着多织些夏布,多赚点银两日后也好接济那些贫困农户也算是积德。可是谁能想到那人居然就这么跑了。”付书谷懊恼一叹,面露惭愧之色。
瞧他这副模样珠瞳里滑过一丝讥诮。这些人扯谎和演戏的模样可是一个比一个出色,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至极。
谢瑶光倏然抬眸,惋惜似得一叹,“那真是可惜。不过我也无能为力。”
“唉,自己的烦恼还是要自己解决。不过谢小姐放心之前答应你要织得云锦,我付家也会悉数奉上。”
奉上云锦?唇边呷了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谢瑶光笃定付书谷是交不出来一定数目的云锦,况且以付书谷往日的所作所为多半会用已经织好的夏布来充当云锦买给自己。
可事情那里是他想的这般容易,云锦价格去买夏布?简直是痴心妄想。内心鄙夷渐重,面上却是笑意款款。
“那就有劳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