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当年的顾氏,何不是一身傲然风骨可惜最后终究为天子所猜忌而不得终。所以说无论你有如何滔天的权势,在帝王面前仍旧是一个下场。
朝堂之上从来是真假难辨,忠奸亦难辨。
“时辰不早,你这马不停蹄的奔波一天想必也累了,好好休息。刘承那我自会去处理,你尽管放心。”
待顾青芷走后,谢瑶光才唤来卓靖吩咐要他联系宫中的几人去给她好好查查这个称心到底是什么人,是何来历。如果有人要对称心杀人灭口务必留下他性命。她总觉得可以从称心口中知道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摩挲着棋子,谢瑶光目光落在棋盘上眼中略带笑意。眼见着这场棋局就将结束,一方落败至于另一方又将迎来一轮新的对手。
忆起幼时祖父常与她对弈,一边对弈一边问她问题。她记得祖父曾问她棋局应当如何来看,她答曰棋局如命局落子无悔。祖父闻言并不满意她的答案,要她再做解释。思考了一会仍是不让祖父满意,祖父摇摇头叹道对弈之事固然落子无悔,可你将来要面对的何止一个棋局你须谨记错了落子无悔外,身为执棋者更不得惜子。
黑白纵横交错,无人可惜子。捻棋落子顷刻拨乱局势,黑子只剩数子而白子已然占据大半江山对黑子穷追不舍。局势明了,只差一步。此子落定,此局亦定。揉了揉眉心暗道果然自己对弈还是挺累的。
翌日,被拦截住的消息源源不断传人厉帝耳中,弹劾太子的折子已经是堆积如山。厉帝脸色阴沉翻看着折子,几乎每一份都是关于太子的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想起昨日所闻,厉帝深吸一口气猛地拍案吩咐内侍即刻去召太子觐见。
原本太子还满心欢喜然而等他踏进殿内的时候,察觉到殿内气氛的诡异绕是他再糊涂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跪下行礼。厉帝不叫他,他也不敢起内心却开始盘算起如何能让父皇放过自己。
“太子”厉帝声音有些冷,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听到厉帝这般喊他,太子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儿臣在”
“张恪,你给他念念这折子里都写的什么”厉帝冷扫了一眼太子斥道:“让这个畜生好好看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儿子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张恪一愣随即点头允诺。
太子听着张恪念出来的内容,已经是冷汗淋漓、脊背发冷。当年由户部尚书主持督建的水库竟然一夕溃决,致使百姓无辜丧命甚至还险些激起民变,而自己为了不让父皇知道还让人瞒着父皇太子神色大变,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他们干的
“太子如何”
“父皇明鉴儿臣实在冤枉啊”太子伏在地上痛哭道。
“冤枉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有哪件是冤枉你的”厉帝剜了眼太子毫不留情地冷斥道:“户部那边已经把张钦在任上的时候关于水库一事所用银两记录都已呈上来,朕当时拨得银子他张钦只用了一半剩下的全落入了你太子府中”
闻言太子慌忙跪地叩首辩解道:“父皇儿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定是张钦擅自做主”
“擅自做主若没有你的纵容,张钦他有这个胆子吗”
一旁听着都寿王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若非此刻厉帝尚在恐怕他眼中笑意都要溢出来。斗了十几年的太子终于要被踢出棋局,他如何能不高兴。便是父皇想扶持其他人,那些人没有人脉和母族又如何去和他争。这天下终归是他的天下,任何人都休想夺走它。
“儿臣儿臣”太子不敢再语企图用自己如今的现状来获得厉帝的怜悯。殊不知厉帝早已对他失望透顶。太子这样的心机手段实在不配为储君。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解释什么。你既然三番五次不思悔改,如今因你一己之私造成无辜百姓受难。”厉帝正色看着太子斥道:“实在难当储君之责,朕已决意废黜你储君之位”
话落耳际太子呆愣在原地,眸中竟是诧异。父皇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废黜他了,甚至不打算明查,他不甘心。
“好了,先把太子带下去好好看管。”
此言,竟是不愿再给太子任何机会。
虽然厉帝没有说要将太子如何但是按照如今的情形太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没有了储君之位的皇子,母亲已逝多年又能做什么太子一党开始盘算着如何能让那位寿王接纳自己。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刘承自人群中出列,手持玉笏高声道。
尚存怒气的厉帝扫了眼刘承,斥道:“刘卿你又有何事要说”
“臣要参定王殿下。他目无王法,无您的命令就敢擅携府兵出府,私自调动京畿营将士。臣以为定王此举实为不妥,应当严惩不贷”
“私调府兵和京畿营将士”果然,厉帝眸色一沉转头看向叶临宸冷声道:“临宸,朕问你刘御史此言可真”
闻言叶临宸上前一步躬身道:“刘御史此言非虚,不过却是”见到厉帝面色渐黯叶临宸朗声道:“事出有因,才来不及禀报”
听了这话厉帝面色稍霁抬手示意叶临宸继续开口,“是何故呢”
“昨日,水库一决堤儿臣就收到了京畿营传来的信。说是水库决堤百姓伤亡惨重。儿臣当时顾不了那么多,就率人连夜赶往救治百姓。”叶临宸想起什么似得轻笑一声:“却不曾想会惹来这些麻烦。”
这话落在寿王耳里他不禁一愣。叶临宸居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