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之争,瞬息万变。苏琬当然没错,只是因为苏家站错了队。”谢瑶光轻哂一声,语气冷冽的斥道。
“可那又关琬儿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自始至终琬儿都没有想过要害你!她从来都是把你当做很要好的朋友。”徐天月听了这话以后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怒火,再次同谢瑶光辩驳起来。
“如果我不告诉她实情,难道要欺瞒她一辈子?反正她早晚要是要知道的,倒不如由我亲自告诉她由我来做这个恶人,这样至少她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谢瑶光抬眸盈盈一笑,那一瞬间犹如罗刹临世教人害怕,“徐小姐,你且记住了我谢瑶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为了情谊放弃心中图谋。”
话入耳边,徐天月深深地看了眼谢瑶光冷声道:“是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对于我们而言你……就是一个谜。我们对于你的一切都无从知晓,若是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接近苏琬!谢小姐很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们的照顾,过了今晚你再也不是我徐天月的朋友,这是你送的头面还给你!告辞!”
“徐小姐,奉劝你一句话。徐家总归是寿王的母族,参合进苏家的事情对于你家族可不是什么好事。望你三思而后行。”谢瑶光扫了眼徐天月丢在桌上的锦盒,音容款呢。并没有为徐天月的无理而感到生气。
闻言徐天月脚下步伐一滞,冷冷丢下一句哈,“我绝不会同你一般心狠手辣。”
谢瑶光闻言舒眉一笑,目送徐天月离去。她原本觉得徐天月是苏琬几个好友中最为聪明的一个,现在想来徐天月却是不如萧翎雨的。萧翎雨性子洒脱,不拘小节便是知道了答案也不会去问,因为她清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倒不如顺其自然。
至于徐天月虽然人是聪明可是心思太过单纯,认定了什么便是什么。倒是苏琬……才是这两人中最单纯最善良的一个……只是可惜了……。
“小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朱雀见侍女一脸慌张开口斥道。
侍女连忙垂首,折膝道:“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苏府的君老夫人快不行了……”
“可曾请了大夫……”抬眸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女,急切地出声询问道。
“未曾……”
苏府如今这个光景便是有寿王暗中吩咐过不得为难苏府上下,可是太医院又有谁敢来为君老人诊脉呢?
“朱雀你即刻派人通知韦玄,让他去一趟苏府。”谢瑶光垂眸喟叹一声,良久才道:“多少还是尽些力吧。”
苏琬自幼就于君老夫人感情最是亲厚,在她母亲因病过世后也基本上是由君老夫人一手带大。此间情分恐怕要比苏清临还要深厚许多,如今家逢巨变,苏清临死罪难逃若是君老夫人也去了会给苏琬带来什么样的打击,谢瑶光是不敢想象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住君老夫人的性命。至少能让苏琬不用难过。
朱雀闻言即刻按照谢瑶光的吩咐派人去悬壶堂请韦玄去苏府一趟。
苏府的人见韦玄来了,自然不敢怠慢引着韦玄进了内堂。
韦玄瞧见榻上形容枯槁、双目无神的君老夫人暗里摇摇头,在他看来如今的君老夫人已经是药石难医,别说是华佗在世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一二。再看苏婉,一脸平静的伺候着君老夫人喝药,苏珝面容沮丧的侍立在一侧。忍不住喟叹一声。
“苏姑娘,老朽韦玄奉了我家姑娘的命前来为老夫人诊治。”韦玄放下药箱神态平和地看着苏琬温声道。
“是她叫你来的?”苏琬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药盏摇摇头道:“请您回去以后替我多谢她了,祖母如今的情况如何我自是清楚。请您回去吧。”
韦玄敛眸轻笑一声,不仅态度恭谨语气也如之前一样和缓,“老朽今日的身份只是一个医者。哪有医者放下自己病人不管一走了之的事情。”
“是那位让你来的么?咳咳……”君老夫人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睛,在苏琬的搀扶下勉力起身靠在软正枕上苦笑道:“她倒是有心了。可惜的是老身的身体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老身不奢求能多活几日。只是还望她念在同苏琬曾经的情分上,多照拂苏琬。”
“您的话老朽会转告的。今日老朽来只为看诊,多少还是尽些人事。”韦玄语气仍旧温和,面上犹带着浅浅的笑意。
韦玄今日之行为的就是替君老夫人看诊。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君老夫人的病情好告知谢瑶光。
一旁侍立多时的苏珝忍不住开口道:“是啊,祖母咱们多少还是让韦大夫瞧瞧吧。韦大夫医术精湛指不定有法子治好您。”
闻言韦玄立即替君老夫人诊脉,静静地看着苏婉。于半响之后得到许可,才于床沿坐下开始为君老夫人诊脉,凝视半响叹道:“唉,老夫人的病老朽我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能替您开服药,暂且调养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有劳韦大夫了。”苏珝移步将韦玄送了出去,一面温声道:“劳烦您把药方写下来,我这就去抓药。”
“这是自然,珝公子我家小姐说药方上的药你尽管去悬壶堂取。若是老夫人再有什么不适,也可以来悬壶堂寻老夫。”眉目轻敛,韦玄面露肃色打量了苏珝一会摇摇头在书案前提笔写下药方待墨迹干透才将它递给了苏珝。
苏珝不敢耽搁即刻去悬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