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那场发生在西市的血案在朝中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因着西市本就属于南衙禁军管辖的范围,而且又是在天子脚下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即便现场留下的痕迹像是江湖门派斗殴所致。苏清临也因此挨了历帝不少责骂。
不过令苏清临疑虑的是,按照他对谢瑶光的了解。
在谢瑶光遇刺之后的第一时间自然是会去派人调查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再由谢瑶光除去血影堂,而因为血影堂所处的地方又离北衙禁军管辖的地方十分近。
到时在借此把血影堂的凶案引到定王身上,历帝震怒之下自然觉得定王能力不足而作为举荐定王的寿王也会因此失了圣心。
可如今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好在没有牵扯太深。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倒要看看谢瑶光能不能接住。
散朝之后,苏清临同太子一道回了东宫。屏退左右留下几个心腹,太子不耐的看了眼苏清临冷斥道:“苏侯爷能否给本宫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落到南衙禁军头上。”
太子当初听了苏清临这个主意觉得颇好,遂放任苏清临施为,没想到居然弄成今天这个模样。
扫了一眸满脸寒意的苏清临,太子忍不住想到了当时谢瑶光对自己所得那番话。仔细瞧了苏清临好一会,有没有可能真的像谢瑶光所说的一样苏清临其实是寿王的人呢?
此刻苏清临哪里能想到太子对他产生了怀疑,抬眸看了眼一脸怒意的太子暗自摇头叹气。
若是太子能够像寿王一样懂得礼贤下士,恐怕谢瑶光早就已经是他们这边的人,哪里又会便宜了寿王,让寿王得了什么所谓的帝王燕。
不过所谓的帝王燕签之说,他自然不会去相信的。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谢瑶光故弄玄虚之举,谢瑶光只是借此引得太子和寿王的注意,甚至引得陛下注意她。
但是把话又说回来谢瑶光不愧是秦琰所教出来的,委实是有几分才华,只是可惜了却为女儿身难当重任。
“是我失策,轻看了她。”苏清临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谢瑶光她再怎么厉害左右也不过是一个女子,但是你想想你在她手里已经败了多少次?。苏清临!”太子想到谢瑶光的时候,脑中不由浮现出谢瑶光那曼妙的身姿,那双秋水似的眸子,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那软糯的嗓音。想起那日自己暗自命人带谢瑶光来自己画舫上,谢瑶光以匕首抵在自己颈上的场景,不由心神恍惚。
听到太子这般唤自己,苏清临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怒意沉声道:“太子殿下您若是真把谢瑶光当做一个普通女子看,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素来智多近妖而且手段狠辣,要想对付她寻常手段大抵是不行的。她暂时动不得但是她背后的谢家咱们还是能动动手的。”
“行了本王知道了!苏清临本王希望你下次能让我看到一些好消息。”太子不耐烦的看了眼苏清临,摆摆手道。
“定不会再负殿下所期望”苏清临看着太子朗声道,“殿下您尽管瞧着吧,这会谢瑶光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听苏清临这样说太子冷哼一声,扬扬手示意苏清临等人先行退下。
定王从京畿营巡查回来以后,便带着皇甫凌直接去了抱月揽星楼寻谢瑶光。
他从袖里掏出一块玉佩交给白露。
白露错愕地看着叶临宸手中的玉佩,暗自思考起来。为何小姐的贴身玉佩会在定王手下?难不成这二人私下还有其他联系?不过想归想,白露面上可不敢表露出一丝疑惑。一番思付之后,亲自带着叶临宸二人往后院的水阁而去。
水榭四周因为是已至夏日的缘故,特地开凿的碧渠里菡萏飘香,更有朱鱼嘻嘻其间。
“殿下您稍等,我这便差人去谢宅请我家主上。”白露折膝福身继而抬手让侍女端上谢瑶光平日里喜好的茶点。
叶临宸微微点头。等白露走后他才打量起手中的玉佩。那块玉佩通体血红,其上不仅刻又梅花还有一个极其复杂的徽记与那日烟花徽记倒是一样。不过和他印象里谢家的徽记却不大相同。
握着那块玉佩,仿佛又回到那日在南柯楼醉酒的时候。迷茫中他好像闯进了一间屋子,里面站着一个青衣女子。
那个女子身上萦绕着一股梅花香,然后自己似乎……叶临宸已经不记得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里。
而据皇甫凌所说是南柯楼的人派人来请府上点人接他回来的,而他手里一直握着这块玉佩念叨着窈窈二字。
越想心头越发混乱,叶临宸有些烦躁的摇摇头起身踱步至不远处的书案前
目光落在一副被层层宣纸掩盖住,只露出一角的陈旧画卷上。心头泛起一阵熟稔感,忍不住伸手推开覆在上面的宣纸。
撞入眼中的是一副画功略显青涩的红梅仕女图,只在右下角题了一行草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此时正皇甫凌打量起水阁内的陈设,不由惊叹起来。这水阁内的陈设无一不精巧华美,黄梨木的十二扇屏风,一颗颗大小相同的南海珍珠串成的珠帘,蛟绡纱制成的帘子。推开雕花窗便能看见碧波万倾的运河。
他没有注意到呆愣在书案前神色异样的叶临宸。
谢瑶光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当她推开门看见屋内的叶临宸时。眸中掠过一丝错愕转而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