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寒本想说“问题是,摸了以后没钱怎么办?要不,你反摸回来?”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这样稍显轻浮。
虽然年轻男人大多轻浮。
周至寒微微一笑:“我之所以独自坐在这里喝酒抽烟,是因为我身上已经没钱。”
女郎轻笑:“你不是飞行员?你们飞行员会没有钱?”
“你看我像是一个有钱人吗?”
周至寒今天晚上没穿军装,他不像一起来的同伴,生怕姑娘们不知道他们是飞行员似的,一个个穿着崭新帅气的飞行员军装,戴着军帽,衣领里塞着着英国式围巾更显潇洒,皮鞋擦的锃亮。
特别是几名刚刚晋升为王牌的飞行员,一脸春风得意,恨不得把飞机开过来,让女郎们看看他们机尾上的战绩。
不过这也正常,年轻人嘛都喜欢装逼,飞行员又是一个吃香的行业,特别招女孩子们的崇拜,是泡妞的金字招牌。
不装逼不想泡妞的飞行员不是好飞行员更不是好男人。
女郎笑着撇撇嘴非常俏皮可爱,握住周至寒的右手,用中指和食指摸他的掌心:“你有没有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只摸操纵杆摸出老茧子的手,敢不敢摸?”
女郎显然并不是因为钱才和这位年轻英俊的东方男子搭讪。
这句话到位了。
女郎的意思很明显,我看上的是人,不是你的钱。
周至寒的小手指跳了几下,40年的英国女郎就这么会撩小哥哥了吗。
“不敢!”
周至寒直接拒绝。
谁知道你是不是仙人跳?
他现在只想独自坐在角落里,一个人抽烟发呆,喝酒放松,这些日子累得够呛。
最主要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卡伦,想起性感温柔贤惠的卡伦,周至寒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矜持的男人,毕竟目前的身份在这。
“好吧!”女郎一脸失望,站起身来,“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找我。”
真是搞笑,我能有什么困难找你,周至寒腹诽,微微举杯示意,表示欢送,看着女郎转身离开,他忽然轻声说道:“喂!请等一下。”
女郎转身,眼眸里闪过异样,盯着周至寒看,这一瞬间她似乎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没那意思……”周至寒说着手指绕了几个圈,然后指了指自己肩膀和脖子之间,又挑挑眼眉,看着女郎肩膀和脖颈之间的那个位置,“你这儿的……那个……松开了……”
女郎侧脸,顿时整个脸发烧火燎,该死,不知何时胸衣的带子松开,露出在宽大的衣领外,再低头一看,她立刻慌忙用手捂住。
凸的好凶。
有凸。
而且非常明显清楚。
女郎很庆幸灯光幽暗,对方看不见自己满脸通红,她又气又急“呸”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菇凉,请等一下!”
女郎停下脚步。
周至寒一手夹着香烟,一手端着酒杯,满脸坏笑:“反正不管摸不摸都要给钱的,既然如此,那就……要不……摸吧……”
“滚!”
女郎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酒吧。
周至寒摇摇头,女人呐女人,真是看不懂……
所有人狂欢到深夜,没有回去的车,也根本没有人想要离开这里。
今天上午从敦刻尔克回来,大多数的战斗机燃油告急,降落在多佛尔军用机场,还有另外一部分降落在布莱顿盟**团机场,所有战斗机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伤,需要时间修补,大撤退已经结束,是这些天之骄子放松的时候。
最近几天空军总部还要开一次表彰大会,这些优秀的飞行员大多数都要参加,暂时可以不回自己的中队。
周至寒只能在三楼的一个单间里独自过夜,听着四周的吱嘎吱嘎床响声和不可描述的声音酣然入睡。
第二天,周至寒醒来时已是早晨8点钟,别的飞行员还都没有起床,他洗涮完毕,独自下楼。
昨天夜里大家狂欢的很晚,现在整个二楼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年轻的侍者坐在角落里打盹,见周至寒下来,一名年轻的侍者连忙迎了上去。
这里说的好听是个酒吧,实际就是一个女支院,是年轻的飞行员们买醉,放松自己的最佳场合。
周至寒要了杯香浓的咖啡,站在窗口看着东方的天空,湛蓝而安静。
前些日子很忙,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国内的抗日战场,现在清闲下来,周至寒的心立刻挂念起祖国,望着远处东方湛蓝的天空,幻想着哪一块属于中国,那里有他热爱的土地,有他的父母家人,那里有他和战友共同保护过的天空……
现在信息闭塞,没有越洋电话,一封家书辗转到达手中有时候可能要一个多月,不知道家人是否都平安,平时没时间想家,现在有时间了却更担心国。
今天是6月5号,周至寒记得如果没错,伦敦保卫战应该在一个月后正式打响,打完伦敦保卫战后他就申请回国,现在肯定是回不去的,申请也没用,经过敦刻尔克的消耗,英国皇家空军更加紧缺飞行员,不可能放他走。
也好,英国皇家空军越是看重他,他就可以为抗战中的中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有几次周至寒想问问空军大臣,答应捐赠给中国的喷火和飓风战斗机是否已经前往中国的路上。
现在推测一下,估计没有吧。
这些日子,英国皇家空军损失惨重,战斗机的数量远远支撑不起大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