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元洞内,宽大的洞,一股青草气息扑面而来,抬目望去,只见偌大的洞,一盆盆青翠的常青藤或吊于半空,或垂于洞壁,或摆于架上,错落有致,令人耳目一新
洞内寂静无声,突然砰一声,陈靓蓦地拍案而起,面色如土,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与愤怒,“你说什么云郎死了”
台下的狐女墨红站在一旁端着盘子候着,见陈靓大怒,与台下的白鸿双双低头跪地。
白鸿始终低着头,双手作揖高举过头顶,“是弟子到的时候,已经断气半个时辰了。”
陈靓双目圆瞪,好一会后才微微摇晃着身体坐回了身后的软榻,感觉到浑浊的老眼有点昏花,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尸体在何处发现的”
“在地牢”
“地牢”陈靓兀的睁开眼,眼中的涣散已经荡然无存,换上的还是往日犀利的目光。
“好端端的人在云洞里炼丹,怎么就死在地牢了”
“回长老,据守谷大弟子的回禀,是二小姐授意将人关入地牢的弟子也去过地牢查探过,确实是二小姐命令将人关押的”
“清儿”
“是具体何原因,弟子还未查到”
“不对这其中定有蹊跷,云郎可是玄阶大圆满,崇仙境里除了长老,谁能一下子要了他的命”陈靓气得哼哼,端起案上一杯茶撮了一口。
“回长老是一剑毙命,直入心脏而死,应该是死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根据周边牢房的囚犯的所述,似乎有人在牢里神不知鬼不觉放了迷烟,他们都是昏睡了一阵才醒来,再而才发现云郎死于非命,这才惊动了外头的守谷大弟子,弟子正巧赶上。”
“清儿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查给我查见过云郎的也就那几个弟子白鸿,你给我去查”
陈靓气极了,他还买了大把的新鲜药材在云洞等着云郎给他炼制丹药,谁知这人就这样没了完全毫无预兆,那些药材都是要新鲜才能入炉的没有人炼制,岂不都打水漂了
究竟是谁,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命,还敢带上他最疼爱的小孙女
右手突然摸到案桌上的一个木匣子,那是云洞里云郎最后炼制的丹药,紫芯丹和白薇丹,仅剩各两粒。
陈靓眼里划过一丝厉色,“再去查查今晚都有哪些弟子曾单独进入过地牢,谁还没有进入密境之旅的特别是各个长老的座下得意弟子。”
“是弟子这就去办”
“等等此事切记莫要声张”
“是长老”白鸿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狐女墨红则头低低地如雕塑匍匐着,宛若空气一般。
白鸿出了靓元洞,火急火燎便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前往地牢。
暗处,一个外罩黑披风连帽的身影冷漠望着这一幕。
殷红的薄唇轻启,“陈族么我们拭目以待”
而后,她甩袖离去
地牢。
一间简易的囚笼,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肉味,零落的干草四散,狐女巧儿静静蹲坐在黑暗的角落处。
记忆回笼,当她冲动撞开阿惹的一瞬间,只感觉后头一股劲风袭来,她心中暗道不好,下一刻便陷入了昏迷。
她不知道的是,若非凝霜手疾将手中丝帕射出打偏了阿惹的手势,怕是她小命休矣
“我,竟连云郎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狐女巧儿喃喃自语,想起往日云郎待自己的好,他的笑虽然不极陆长天的俊雅,也不极即墨的清冷,但却胜却世间所有的阳光
狐女巧儿不由勾唇微笑,这样又哭又笑的好不滑稽,她却顾不上其他
一刻钟后,狐女巧儿微笑着擦尽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地笑言道,“云郎黄泉路上你慢些走待巧儿为你报仇雪恨我们,一起走”
“陈澄清是你害的云郎死不瞑目是你毁了我一生若狐女巧儿得以出这牢狱,我定叫你知道什么是痛”
狐女巧儿双手紧握成拳,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边,凝霜百无聊赖地回了风涟洞,抬手一挥,将风涟洞顶部遮光的纱布滑开,瞬间露出夜明珠照亮整个洞穴。
从阿杜和阿惹那里大概了解了陈澄清棒打鸳鸯的过程,虽然十分唾弃狐女巧儿吃里扒外的行为,但陈澄清的行为也让她很不感冒
“棒打鸳鸯这陈族二小姐还真是个妙人一出关就到处点火烧尾巴,烧的还是自己的尾巴陈靓长老有得忙活了”
一想到明日陆岩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陈靓指手画脚,凝霜就笑了
摇摇头走到白玉桌边坐下,提起水壶想喝口水,掂了掂手中分量,凝霜才想起,风涟洞如今剩她一人了这空空的水壶日后都要她自己来填满了吧
认命地提着水壶起身,凝霜便发现风涟洞里多了一个投影,而且这投影从她的脚下在缓缓上升,显然来人没有打算隐匿自己,那是一个极为奇特的投影,黑影出奇的大。
凝霜心中一惊,据说地下城的城民长相奇特,终于来了吗
一回身,凝霜果然看见站在风涟洞口的一个怪物,身姿庞大到将风涟洞的洞门口整个全挡住了
凝霜悻悻想着,幸亏风涟洞的顶壁足够高,不然还真怕容不下这尊佛
来人正是苏三娘,曾在密境里被流光毒舌地气跑。
此时她并未化作人身,一副癞蛤蟆的模样,头上顶着一个毒疮包。
正在凝霜打量之际,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癞蛤蟆一张一合的嘴里传出。
“你就是今日胆敢挑衅主上的女人”
凝霜乐呵了,主上这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