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古行宫,
宫花寂寞红。
璟婳凭栏而望,有那么一瞬感叹这个世间不过如此的感觉。
她孑然一身孤寂而站,任谁看了都觉得冷清的有些了无生意。
“娘娘,这风口这么大,快些进屋去吧。”疏桐几番寻找主子后,才上了云峰,没想到远远的看见主子现在围栏上面,可是,吓得疏桐惊出了一身冷汗。
璟婳反应过来疏桐神色之后,有些自嘲道:“你还担心本宫会从这儿跳下去啊?”
疏桐哪里料到主子这么问,撇开话题,说道:“娘娘,这天可不比山脚下,奴婢是担心你若是被风吹着了可就要头疼了。”
璟婳笑了笑,疏桐在维系着她的高傲和尊严。
“你放心,本宫没事~~”璟婳还真是从没想过一走了之结束自己的人生,即使这时间充满了不确定,充满了委屈心酸,可她还是爱到不行,因为她还有好多牵挂,好多期待,好多愿望,这些让她每一天都有动力坚持下去。
只不过,在这些感触里,颙琰的心始终会影响她。
璟婳开始有些不太确定的事情,就是对于皇上的信息越来越猜不准,也让她越来越没了把握。
她爱多想,连看见了云卷云舒,璟婳都能想象出一副巨制宏图。
可这次,她并没有多想太久。
因为香罗带回了个让她没有精力多想的事情。
“娘娘,出事了。”看着香罗微凉的眼神,璟婳心里一紧,她在想不会是皇上有事吧,最近老是做梦,梦见疏影拿着剑刺向皇上,她几次从梦里惊醒。不得不承认,她心里还是放不下皇上,即使,他开始凉薄……
香罗摇了摇头,听到主子这么说,眼睛一阵发酸,这么长时间了,皇上连句问候都没有,更别说关切了,主子却心里时刻念着。
“是绵恺?”璟婳这么一想,自己都有些担心的站立不住,香罗赶紧扶着,回道:“二阿哥好得很,春贵人照顾的很是仔细呢,是汪太医。”
长卿?
“他不是去了河南巡视吗?”香罗实在想不出来长卿能有什么事情。
香罗心里着急啊,这会子急上眉头,不过,要给主子讲明白,那就什么都隐瞒不了了,便震了震心神,对璟婳说道:“主子,您大概不知道吧,这宫里不知怎么,有传言说您和汪太医——”
香罗心里预演了好多遍,可是话到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璟婳这边听得一头雾水,便直接问道:“说什么?”
“说您和汪太医关系不似君臣!”合欢心里赌气,看香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了了。
璟婳只觉周身瞬间冷的彻骨,这话堪比冰刀,这岂是对她有微词,明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娘娘,一定是这寺里的尼姑子闲来无事多嘴,奴婢这就去一颗一颗拔了她们的牙,让她们还在这空口白牙的诬陷娘娘!”合欢真是性情烈得很,抬起步子都要出去与人争斗。
“站住!”璟婳气的有些发抖,香罗见状,一瞪合欢,“合欢姑娘,你这性子那是火上浇油不是,先别冲动,行不行?”
合欢大抵也意识到了,赶紧折身回来,老老实实的扶起璟婳。
适时,疏桐才刚刚从山脚下上来,正冻得一身通红。
看见璟婳脸色不对劲,上心问道:“这是怎么了?”
前因后果,一句话也说不明白,合欢看看香罗,嘟囔一句,“有人诋毁娘娘。”
璟婳刚刚缓了过来,强镇定着,对香罗和合欢说道:“你们仔细说与本宫听。”
合欢也渐渐平稳情绪,看了一眼香罗,才说道:“奴婢去见了四宝,本来想打听二阿哥的情况,谁知听他说道,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有人看见您在这碧云寺和汪太医关系匪浅。奴婢一听,心里颇不痛快,便对香罗说了。”
香罗这才接过话茬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汪大人给老爷送信说是汪太医刚被派去了彰德府。”
“对了,娘娘,四宝听了几耳朵,好像这个彰德府病了一批人,说是挺可怕的。”合欢一股脑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这下不禁是璟婳心里咯噔了起来,疏桐也有一阵的恍惚。
“汪太医从出发到现在查不到一点消息,这一点,让人挺担心的。”香罗惋惜又担忧的说道。
璟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一点踏实感。
“自小,汪太医就对我们姐妹几个极好,我把他当兄长看的。义父膝下只有长卿一子,如今他已是古稀之年了,怎么可能不挂牵长卿。只盼着这事情只是有惊无险吧。”璟婳做在桌子上,眼神已经没了执念,替换而来的就是无尽的自责。
“娘娘,那这事情要怎么办?”疏桐心里不停的浮动,说话都没有力度。
璟婳知道这事情一定是皇上在指派,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落到长卿头上。
皇上啊,皇上,怎么就如此的让人酸楚呢?
璟婳甚至不能去想,他怀疑别的事情,璟婳都能给他去找理由,可这件事她该怎么去找理由?
心里再怎么难过,璟婳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了,现在已经牵扯到了长卿。想到义父那么大年纪还要担惊受怕,长卿自小那么宠她,陪她度过那么长时间的苦闷,而今却因为这种事情被牵连,璟婳就心底忍不住滋生埋怨之意。
一旦已没有了烦闷和埋怨,这距离怕就会远了……
“合欢,去通知四宝,就说本宫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