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半晌,皇甫长安还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递到了裴老板的面前。
裴老板狐疑地抬头,一脸的戒备,表示对她完全不能信任!
“这又是什么?!”
她在他身上弄的东西,根本就没一样是好的!
“咳,”皇甫长安有些歉意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个……不能说是解药,但是好歹能压一压你身上的邪火,不然今晚上这赌局恐怕没法继续了。”
闻言,裴子由恶狠狠地斜了她一眼,有种把她吊起来鞭尸的冲动!
尼玛!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喂了他一颗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又故意编那种谎话来戏弄他,现在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短……操!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劣下流的家伙!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碰上她!
如火的目光屎屎地盯着皇甫长安那只白玉般的爪子,裴子由一万个不想接受她的“善意”,可小腹处的邪火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诚如皇甫长安所言,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压一压,他坚持不了多久!
生平第一次,在接过皇甫长安手里的那个药瓶时,在瞅见皇甫长安嘴角的那抹贱兮兮的笑意时……裴老板感觉到了婶婶的耻辱!
此仇不报,一世怨难平!
就着茶水吞下了药丸,裴子由也没多做怀疑,毕竟皇甫长安连他的命都不肯收,就没必要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果然,那药的药性激烈,不消片刻,身上的邪火就消下去了大半。
正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面,皇甫长安嘴角的笑意忽而就变得更邪恶了!
见状,裴子由不由心头一紧,又有种一脚踩进了泥潭里的赶脚……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几个戏谑的字节从那两片嫣红的薄唇中缓缓吐出,裹挟着满满的笑意。
“对了,有一点忘了告诉裴老板,方才你服下去的那瓶药,药效自然是最好的,可惜……有一个副作用。”
话音落下,裴子由只觉得胸口“轰”的一声,气得快要爆炸了!
他就知道,这只贱狐狸没安好心!
“什么副作用?!”
“这一颗药丸下去,虽然不用软上三年,但至少也得软上一个月,而裴老板方才一口气就吞了五颗……动作快得连本公子都来不及阻止啊!”
艹艹艹!裴子由“咻”的一下就怒红了眼睛!
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连守在大门口的下属都能感觉得到……特么他好想砍人啊有没有?!
纵横赌场商界十几年,除了在紫宸太子手里栽过跟头,他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戏弄过!
狡诈奸猾的人他见过不少,便是交了手也是游刃有余,可是打从今晚上遇上皇甫长安开始,他就一次就没能翻本,不仅被吃得死死的,甚至还三番四次被戏耍……还是当着那么多下属,和紫宸太子的面!嘤嘤嘤,没脸活下去了好吗!
“砰!”的一声,裴子由重重拍了一把桌面,直接就把桌子的四只脚压得陷入了地板下,整整入地三寸有余!
其心中暴怒,由此可见一斑!
便是连南宫重渊都忍不住侧头转向他,似乎从不曾见过他如此不蛋定的样纸……看来,子由当真是遇上这一世的克星了。
“废话少说,开局吧!要是你输了,就乖乖地跪下来,给老子拍碎脑袋!”
“哈……”皇甫长安玩够了,便也笑着抿了口茶,一扬袖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若是裴老板输了,那就乖乖地交出银月赌坊,还有你手里的那把黄泉剑,如何?”
听了这话,裴子由不免目光轻烁。
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大动干戈地又是抓人质又是踢馆,却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是因为她想拿到他手里的黄泉剑?
裴子由不知道她要黄泉剑做什么,但那把佩剑是师父传授给他的,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自然不能轻易转送他人。
见到裴老板略有犹疑,皇甫长安还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把当初花贱贱那一套气死人不偿命的优雅姿态学得淋漓尽致:“怎么……这还没开赌呢,难不成裴老板就想这样认输了?”
“认输?呵,你想多了!”
裴子由冷哼了一声,一拂袖走到了一张宽大的桌子边,尔后对着皇甫长安勾了勾眉梢,扯出一抹挑衅的冷笑。
“折菊公子,请吧!你想要怎么个赌法?”
“来个简单点的,让大家都能看明白,这桌上有十二颗骰子,那干脆就赌大小好了!”
“好,折菊公子果然爽快!”裴子由抬了抬眉梢,朝屋内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把筹码给折菊公子拿过去。”
“是,主上。”
一边,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粉衣女子盈盈上前,将桌面上的筹码平均分成了两半,一半推倒裴子由的面前,另一半则推倒了皇甫长安的面前。
等她把筹码分好了,裴子由才抬眸看向皇甫长安:“筹码就摆在桌面上,每回下注的份额都随个人意愿,谁先把桌上的筹码输光,谁就算输……折菊公子觉得呢?”
皇甫长安点点头,头顶上的天空还在轰隆隆的响着滚滚闷雷,她却还是辣么装逼地捏着金边折扇摇了两下,笑道。
“很公平。”
说着,就把手里的装着骰子的摇头递到了破云雪嬛的手里,对她扬眉浅笑。
“你来摇骰子。”
破云雪嬛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没想到会被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