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大指着钱多存后面的周氏接着道:“周氏既然已经嫁入我钱家,就是钱家的人,不管内子是不是磋磨了你的女儿,那也是她的命!怎么你周家的女儿就比别人家的金贵了不成?”
周氏的父亲墨眉倒竖,一双虎目里面冰冷一片,微抿嘴唇反击:“别以为谁家的女儿都像云家女,任你钱家搓扁捏圆!
别忘了先夫人是如何去世的,就你这般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你当谁家的女儿都愿为你钱家生儿育女不成?
这鞠氏明显就是不想我女儿生下腹中的孩子,才磋磨与她。
而你宁愿护着这个不知廉耻的恶毒之妇,却不知护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跟孙儿,怎么,她这是将你的下半身伺候舒服了?枉你还是一家之主,你怎么有这个脸!”
“哼!”钱老大的脸涨成猪肝色,冷哼一声大声的辩驳:“别忘了你是姓什么的,竟然登门管我钱家之事,究竟是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氏的父亲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愿意管你钱家的破事,不是先夫人有先见之明,曾在生前拜托我们夫妻照顾女婿,你当我愿管?
若不是我周家小娘子嫁给女婿,你当我愿意登你钱家的大门?
若不是你钱老大是一个糊涂虫,你当我今日会敲打你钱老大?”
钱老大抬手指着周氏父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恨恨道:“好,好,好,很好!逆子……”
他一双三角眼已是目眦欲裂,恶毒的瞪着钱多存,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这场景就是你想看到的是不是?”
钱多多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膳食,不管在场的人说什么,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可自己的父亲恶狠狠的冲着自己的哥哥去了,他与哥哥的感情最好,这还如何忍得了?
他一个高蹦起来,三步两步跑到钱多存身前,伸开双臂大声道:“哥哥不是逆子!”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云氏生的好儿子,你们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你们的老子,蹲在你们老子头上拉屎却一声不吭,向着外人,好好好……”钱老大这时是怒发冲冠,已经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哈哈的冷笑,指着两个儿子,浑身气得发抖。
钱多存不是不怕两家闹掰,只是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让他无处发泄。
之前妻子怀孕,他想方设法去保全,不想妻子躲回了娘家,仍旧逃不出鞠氏的算计。
今日鞠氏竟以继室的身份拿他的生母说事,这让钱多存真心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晚辈,在父亲面前无法诉说心中的悲苦,他任劳任怨惯了,受委屈也习惯了,他早就对父亲不抱幻想。
可今日的事涉及到他的生母,涉及到他未出生的孩子,今岳父跟岳母为了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妻儿讨个公道,期盼妻子肚中的孩子能顺利出生,他如何阻止?
见自己的父亲指着自己跟弟弟,他伸手安抚多多,然后拍拍妻子的手,来到钱老大面前噗通跪下,抬头含泪道:“父亲可以说儿子是逆子,甚至可以打我、骂我,更有甚者可以赶我出家门,可父亲可知儿子因何将周氏送回娘家?”
眼前的儿子是钱老大疼爱了多年的亲生孩子,见其落泪他也有些不忍。
一旁的鞠氏见钱老大心软,抿唇呜咽插话:“是妾身不好,妾身不懂得如何做婆婆,可多存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说出来啊,自有你父亲为你做主,却因何要把周氏送回娘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个家容不下一个怀孕的媳妇似的!”
“亲家母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可是当家主母,难道还要孩子指责你的不是?如此外人将如何评价多存,又如何评价我周家女儿?”周氏的母亲见鞠氏又开始煽风点火,冷笑道。
“行了,你不要插言,听这个逆子怎么说?”钱老大瞪了鞠氏一眼,咬牙切齿的吼道。
鞠氏打了一个冷颤,讪讪的倒退了两步。
钱多存此刻很平静,只是默默地流泪,一字一顿的将之前鞠氏如何刁难周氏的事说了出来,然后总结道:“岳父,岳母今日登门并非要让父亲难堪,不过是气不忿,生怕周氏腹中的孩子保不住,可这也是一片好心。
如今父亲震怒,儿子不想两家真的撕破脸面,今日儿子恳求父亲给儿子分家,我会带着弟弟跟周氏出去单过,这样这个家从今往后就能太平了!”
说到此处他不停地磕头,额头磕到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求父亲分家,求父亲成全!”
鞠氏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能将家分了也不错,到时候给云氏的孩子分多少,还不是她说的算!
钱老大还以为是什么事,他认为那不过是婆媳之间的小摩擦而已,当年自己的娘还不是一样如此刁难云氏,怀孕怎么了,怀孕就可以搞特殊了不成?
他冷笑道:“就这点事就让你心向着外人,你就要跟为父分家?”
“就这点事……”钱多存喃喃自语,不再磕头,猛然抬起下颚,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忍不住辩驳:“难道那些还是小事?多多因何会像今天这样!难道在父亲的心里,你的孙子还不及继母的一根手指?”
钱老大后退两步,钱多多是他心里的痛,这些年他虽然对钱多多这个儿子也不错,可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心中对其存有愧疚罢了,他根本不愿去想这个儿子因何会这样!
心中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他心中的火气再也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