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董长河去了何处。
见云氏那时常望向窗外的眼神,雪儿实在不忍。
这一日趁着云氏睡着,她与墨拾玖两个骑上马,一路狂奔向县城而去。
雪儿想知道董长河因何原因三四日不着家,难道云氏在他心里就真的如此不堪,连最后的日子,他都不能好好陪陪吗?
李太医已经对董长河和雪儿说了,云氏的日子不多了,他尽所能也只能让云氏维持个把月的生命。
这些董长河不是不知道。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说前世的一万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哪怕为了云氏的一腔爱恋,董长河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伤她的心啊!
此时的雪儿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只一心要去看看董长河究竟在做什么?
憋着一肚子的怨气与火气发不出,雪儿觉得自己都要憋疯了。
来到长海县城的董府,将手里的马缰递给墨拾玖,雪儿急匆匆进入府邸,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大厅中。
顾不上看那些仆从那惊诧的眼神,她只想跟董长河要一个说法。
入目是董长河怀中抱着三岁的董成德哄着,孙氏在一旁情意绵绵的为爷俩打着扇子。
见到雪儿闯进来,孙氏眼中先是震惊,随后是狡黠一闪而过,最后换上委屈巴巴的神色。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堆满扭曲的假笑,站起身柔柔弱弱的给雪儿见礼。
“你不必如此委屈的给本郡主见礼,毕竟你是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外室不是?”雪儿隐忍的愤怒在这一刻再也压不住了,似笑非笑的讽刺。
“我,妾身做错了什么?郡主何苦如此挖苦我!”孙氏脸上带着十分的委屈,一边说,一边求救似的看向董长河。
“做错了什么?是呀,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本郡主的母亲,错的是本郡主,我们都太仁慈了,让你逍遥自在的在此过着神仙般的日子!”雪儿脸上满是冰冷的笑意,眼中不带丝毫温度,说出的话不紧不慢,但细听却是咬牙切齿。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家照顾你娘吗,怎么会来此?”董长河心中不满,但是在孙氏面前,他不能折了雪儿的颜面。
所以说出来的话虽然是质问,但是语气却没有表现出不满来。
雪儿都快被董长河气笑了,她舒了一口气问:“爹是打算将此处当做县公府了?
若是真的如此,不妨将董府的匾额取下,挂上县公府的如何?”
“雪儿!”董长河也好面子,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质问,他如何还能隐忍,不由地加重语气:“我是的父亲,哪有女儿对父亲如此说话的?”
“是,你是我的父亲,可父亲大人也别忘了你的发妻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这个时候哪怕你装一装,也该给我那苦命的母亲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吧!
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况是陪了你十五年的发妻?
在您眼里,母亲比不得眼前这个孙氏不成?
谁也没阻止你来此处看孩子,可父亲大人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两个嫡子,你如此作为,他们会如何看待你这位父亲呢?
父亲大人不但是董成德的父亲,还是董成泽与董成青的父亲。
别的不说,父亲总该做到以身作则吧!”
雪儿脸上挂着冷笑,噼里啪啦的怼回去,一点面子也没给董长河留。
董长河自知理亏,气势弱了三分解释道:“这不是德儿病了吗,这几日闹肚子,为父不放心,这才留下来多陪了两日。
你娘她可好,家里没什么事吧!”
“孩子病了没找大夫?”雪儿反问。
“找了,说是凉到肚子,这也是可大可小的事!”董长河辩解。
“哦?”雪儿挑挑眉讽刺道:“故意的吧,大夏天大活人看着,也能凉到肚子?这董府里的下人可都是人才!”
屋里几个伺候的丫鬟听到此话,吓得赶忙跪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该吱声。
尤其是董成德近身伺候的小丫鬟,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可是知道董成德因何会受凉,这可都是孙氏的授意。
雪儿对跟进来的墨拾玖道:“将董府里的丫鬟仆从都给我发卖了,董成德可是县公府的嫡子,伺候主子如此不尽心,也不必留着了!”
“郡主开恩!”几个丫鬟不住的磕头求饶。
能在董府伺候,虽不如在县公府伺候风光,但是出去办事亦是高人一等的,这样的好差事她们如何肯舍弃?
墨拾玖在县公府就连董长河夫妻的面子都未必给,更何况是孙氏了,雪儿的话刚落,她就要转身出去找牙行的人过来处理这些仆从。
孙氏这不是第一次见识雪儿的手段了,吓得在一旁连坐都不敢,求情更加不敢了,只祈求的含泪看向董长河,期待他能为自己说话。
董长河这时候也起疑了,雪儿的话点醒了他,董成德的身子一直都很健康,很少生病,加上那几个丫鬟的反应已经表明了这事真的有蹊跷。
不由地狠狠地瞪了孙氏一眼,转而对还未出门的墨拾玖道:“等等。”
他又看向雪儿道:“这事容后再说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哪有时间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更何况成德由他们伺候已经习惯,冷不丁换人孩子会不适应的。”
雪儿似笑非笑道:“父亲有时间来此处,雪儿又如何没有时间处理这等小事!
更遑论董成德是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