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皇帝从心底里生起一股浓浓的的愧疚之意。
说到底,大皇子是自己的儿子啊。
而朕是谁?
朕是整座魏国身份最尊贵的人,是天下万民的圣人。
可朕的儿子,却过着如此贫寒的日子!
每日都要省吃俭用,将节省下来的钱用于打点,不光如此,有时候一件衣服都要穿一个多月…
这…
朕有愧啊!
有愧为人父啊!
大魏皇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寒门出身的李子渊不惜冒着将来身死族灭的下场也要决定投入大皇子的阵营。
也渐渐猜测到了,这些年自己的大儿子一方面要担心来自于暗处的杀机,一方面还要自污藏拙,这得有多难啊!
自污藏拙的同时,暗地里也会努力学习本领,待到时机一到,在一鸣惊人,从而立足于朝堂,这是何等的心性啊!
老大,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到底,还是朕这个做父亲的无能。
朕只想着要一世清名,将来在史书上,天下读书人能给朕写一个‘仁’字,可朕…
可朕自诩为对天下人仁至义尽,但唯独负了你啊,我的好孩子。
国难当头你临危不乱,纵然身体欠恙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直至昏迷,你为父亲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大魏皇帝心中有愧。
而萧逾明,则是对大皇子起了较深的兴趣。
只因为赵长青此人,不同于其他的皇室贵胄。
而且,貌似大皇子的处境在曾经看来不怎么好啊,好像处处遭受排挤,在这种环境中成长出来的人才,要么是性格十分怪癖刁钻狠毒,要么就能造就出一份一般人都比不得的容人雅量,能容天下事。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比较可怕的。
看来大皇子此人,必须要重新审视了,不能用以往的目光来看待他。
萧逾明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时,在赵长青屋里寸步不离的赵子龙,听到了屋外的异状,随机打开门来观看,却见皇帝一行人正在盯着自己,心中一惊,连忙作揖道:
“末将赵云,参见皇帝陛下。”
“免礼起身。”大魏皇帝语气稳重。
不复刚才情绪激动的心情。
这时,萧逾明看向气宇轩昂的赵子龙,不由自主的惊叹到了。
这武将剑眉星目气质不凡吐呐气若悬河,看来是位高手啊!
他叫什么?
赵云?
就是在崇德殿里,皇帝陛下说的那位大皇子的护卫?
据说他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渐渐的,萧逾明心中升起战意,想要和这位英俊非凡的白跑将士比过一场。
此刻,赵长青在床上躺着突然听到皇帝的声音后,立刻起身,懒得穿上鞋子就往屋外走去。
父皇这个时候来干嘛?
莫非是非要赏赐我?
真特么头疼。
本想行礼的他,被大魏皇帝制止住了。
赵长青看向皇帝的眼神时,总感觉对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有种对自己关心的莫名情绪在里面?
嘶,不敢想象啊。
莫非没啥好事?
大魏皇帝见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赶紧跑出屋外来见自己,可见其心忠孝啊。
而萧逾明这厮却想的是偏向阴谋论的一边,连鞋子都不穿,是在刻意营造着什么吗?
看来这位大皇子当真不简单啊!
他曾听大魏丞相李子渊说过一句话,‘看一个从他的举手抬足就可揣其几分心思’,他非常认同这句话,对其深以为然。
“听说你病了,父皇便来看看,没什么大问题了吧?”大魏皇帝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关怀。
不知道为什么,赵长青咋一听这种语气,感到非常不自然。
“启禀父皇,都是老毛病了,无伤大雅,歇息几天便好了。”
赵长青总觉得这次老头来这里有些不怀好意。
而大魏皇帝听到‘老毛病’三字时,神色微微有些动容。
原来老大一直有这种昏厥的毛病。
我这做父亲的,到了今时今日才知道,当真是不称职啊。
“朕今天来这里,一是想替京城中的百姓谢谢你这位大英雄,二是看你还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困难的地方,给父皇说说。”
大魏皇帝一时间只想弥补自己的这位儿子。
但赵长青却觉得这是糖衣大炮。
先给一块糖。
然后尽情的剥削自己。
好狠的手段啊。
肯定不能向他要什么东西,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启禀父皇,儿臣衣食无忧,哪有什么困难的地方?父皇多虑了。”
赵长青不卑不亢。
大魏皇帝听在心里非常难受。
瞧瞧,这就是自己的好儿子啊。
多么孝顺啊。
宁愿忍受生活上的拮据,也不给朕添麻烦,就这一点儿而言,可比他的那几位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弟弟强多了。
起码到现在为止,老大心中一直是有自己的。
萧逾明听到大皇子话后,深深看向了他。
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索要一些钱财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反而是以退为进,这位大皇子怕是有着什么更深的图谋啊!
我现在有些相信,前日守城之胜的缘故,是因为大皇子殿下了。
曹参多年不受重用,多年后又是初次掌兵,恐怕还要一段相当长的适应时间,再加上自己对他的了解,绝不是他出谋划策,让楚军损失惨重。
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