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真的搞不懂。
好端端的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还有点原则吗?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本殿下的不学无术和碌碌无能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赵长青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但他觉得这不是问题,因为质疑往往是成长的一个过程,但他就是搞不懂或者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看待自己的目光都变了呢?
大魏皇帝收回自己的目光,注视群臣,淡然开口道:“既然此番战役有大皇子点拨之功,那么也不得不赏,前几日,皇儿查出给事中前执印长官贪污受贿一案,虽说已经就地正法,但是也从另一方面透出都察院的失职。
而都察院左都御史方立年事已高且重病缠身,朕有意让方爱卿告老还乡,由大皇子暂替方爱卿职务。
陈庆之将军及麾下一众悍将御敌有功,着每人赏银五十两,陈庆之拜济水伯可世袭罔替,至于曹参,其公爵之位,恢复世袭罔替。
陈将军,可有意见?”
陈庆之听到大魏皇帝的话后,彻底愣了。
自己才多大?
二十出头,已然封伯。
再进一步,便是侯爷爵位。
这份殊荣,自建国以来,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而且,两千余名士卒,每人可封赏五十两银子,这份封赏,已经极大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连忙跪地谢恩。
而众大臣,在这一次皇帝的决策中,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知道,陈庆之可以承受济水伯的爵位。
至于两千名士卒人人赏五十两银子,虽然数额颇大,但是对于国库来讲,影响微乎其微,但是一旦封赏落实,传入其他军中士卒的耳朵里,那么人人都会效仿新军杀敌建功,对鼓舞军心有着极大的好处。
至于大皇子嘛……
虽然在此战中没有多大功劳。
但是毕竟点拨了陈庆之,勉强算得上‘献策有功’。
更何况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面前这位皇帝陛下,大魏国最崇高无上的人,有意让大皇子掌握实权,如此一来,干嘛要闲的没事触皇帝的眉头?
左都御史而已,真正管事的,还是右都御史。
只不过除了三皇子、四皇子之外,又有皇子掌握了文官集团的某种权利。
这对于文官集团,或者是说相权,有些不好的地方,但是大魏皇帝谋划平衡以及削弱相权与文官集团的利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除了干瞪眼,还能怎么办?
两位丞相都默不出声。
至于赵长青,他是有些受不了了。
自己又被封赏了?
按照道理来讲,父皇牵强附会的封赏了我,这些文官御史该跳出来反对我才对,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呢?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位皇子,入事给事中也就算了,现如今连都察院都插手了,你们这些文官一个个的都眼瞎吗?不知道反对吗?
这符合逻辑吗?
这成何体统吗?
我不想要这个封赏啊!
他开始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每一个文武大臣,但都毫无例外,在他们注意到赵长青的目光后,一个个的都将头垂了下去,好想是在说:
“大皇子您就放心领赏吧,不用瞪我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绝对不敢挡您‘升官发财’的路。”
然而,赵长青是想让他们站出来反对啊!
领了封赏,岂不是就证明自己的决策错误了?系统审核昏庸值时,因此给我克扣昏庸值怎么办?
得不偿失啊!
两者只可得其一,孰轻孰重,傻子都拎得清!
最终,在他目光看向李子渊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才略微点点了头,示意大皇子殿下放心。
赵长青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原来刚才是自己误会李相了。
李相这么可爱的老头儿,心眼怎么可能坏掉了呢?
李相在见到赵长青面露的笑意时,心中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向皇帝开口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大皇子博古通今,足可胜任都察院左御史一职,还请陛下让大皇子莫要推辞,以国家重任为己任。”
说完这些话,李相还向大皇子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说,大皇子,老夫已经猜到了你的意思,你担心上任左御史会有风言风语,没关系,万事都有老夫在,老夫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然而,赵长青在听到李子渊的说辞后,心态炸了。
炸的稀碎。
这糟老头子!
赵长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前来咬死这个心眼子贼坏的老头儿。
活着不好吗?
逼逼赖赖!
李相语落,满朝文武,齐齐附和,都是在说,让大皇子莫要推辞。
他们看向赵长青的目光里都说,我们已经做好了您三推三就的准备,尽管来吧!
赵长青可不知道这些大臣在想什么。
反正他现在除了懵逼就只剩下懵逼了。
今儿个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反驳我了?
你们反驳啊!
这样才能体现本殿下的昏庸啊!
最终……
赵长青还是百般无奈、事与愿违、迫于生活的艰难、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了封赏。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我就想赚个昏庸值而已,你们就不能给本殿下一个机会吗?
退朝了。
皇帝身边太监宣布退朝的时候,赵长青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