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言夫人李秀玉的葬礼很快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在葬礼上,主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荷。
言诺他们姐弟三人的心里,虽然不满苏荷,但终究还是不敢当着他们父亲的面顶撞。
那一天清晨,言念亲自去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饭菜,那些饭菜香浓可口,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就十分的有食欲。
等做完了之后,言念才叫了苏荷,顺便让那些下人通知了自己的几个儿女以及何星遥,大家准备同坐一堂,一同用饭。
苏荷并不理会,一直都在为她的亲生女儿夹菜,看起来格外的慈祥和睦。
言芸儿终究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一时间怒火中烧,直接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带着非常刻薄的语气说道:“爹爹,平时娘亲一定会亲自为您布菜,断不会像现在的苏姨娘一样,只顾着自己的女儿,您看看,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那容貌看起来实在与您不般配,女儿恳请爹爹把苏姨娘逐出家门,毕竟你还未娶续弦,就算我的娘亲去世了,她也依旧是这个家里的正房夫人。”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言念的脸色顿时不好了,眉头紧皱,嘴唇哆嗦,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
言念其实不怎么认同他这个女儿说的话,只可惜有些事情的确是扎心的。
他看了看苏荷的容貌,从前自己年轻,所以并不显露,如今看着,自己沧桑了许多,她却是青春如同少女,实在是太不般配了。
想到这里之后,言念就直接低下了头,他第一次感觉到时间的无情和生命的无奈,倘若如今的他还像当初一样英俊年轻,那自然是与苏荷最是般配的,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
那是在多久以前?
当时的他还经常带着苏荷去酒楼吃当地最有名的美味佳肴,甚至一同赏花踏青,每每情到深处,彼此之间都相视一笑,惹得路人艳羡,李秀玉嫉妒。
可是,他又回想了一下苏荷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依旧像从前一样在街上走着。
可是,迎来的目光不是路人的艳羡,而是别人异样的眼神。
他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了。
只不过,言念实在是不忍心告诉苏荷。
可是,他要怎么说呢?他根本就不可能说出来,毕竟那关乎一个男子的尊严,关乎于对爱情的守护。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失去苏荷的那一段日子里,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和李秀玉一起得过且过,只可惜这一切终究不可能如愿,他与李秀玉之间的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其实都不过是假象,内里却早就已经被思念苏荷的情绪所掌控,根本就是千疮百孔了。
身体上的伤害很容易就能够医治,可是内心的伤痛,又如何才能够医治呢?就算是医治好了,那些往日的伤疤又该如何消散呢?
苏荷看着这样尴尬的局面,内心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何星遥突然间开口道:“言老爷,芸儿姑娘,现在还在吃饭,我们大家应该安静吃完才好,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呢?赶快坐下吧!”
言念点了点头,言芸儿也非常不满地坐下了。
只这么一顿饭,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可是大家吃的却都很不是滋味儿,那样好的饭菜,吃起来却如同嚼蜡。
等吃过饭以后,言念就叫住了苏荷和何星遥,三个人一同去了荷园。
只见苏荷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何星遥,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何姑娘,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我们家里帮忙,夫君他一直都很欣赏姑娘你,所以你今日就留下来,让我们两个人好好招待一番吧!”
何星遥点了点头。
于是,三个人一同在院子里谈心,彼此之间各有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苏荷突然间就看着言念说道:“相公,你之前准备的糕点拿过来,我想让何姑娘尝尝。”
言念听了这话,虽说略有迟疑,但终究还是去了小厨房。
不过,那小厨房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的糕点,甚至什么食材都没有。
苏荷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把言念支开,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在言念的心里,这一切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毕竟他也知道苏荷的意图。
等言念彻底走远了之后,苏荷突然间就看着面前的何星遥道:“何姑娘,其实今日找你来,我是有事相求,还望姑娘允准。”
何星遥淡淡道:“你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
“嗯!”
“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最近我和相公在一起相处,每每能感觉到他的力不从心,也不知为何,他明明只是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但是现在身体看起来却比那七八十岁的老人差不多,每每我想同他一起去外面散心郊游,他都总是百般推诿。”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我实在是不怎么放心,相公的年纪并不那么大,可是他的白头发却已经有了很多,而且还整日里喊着头痛,每每头晕目眩,却始终找不出病因,所以还望姑娘能够替他诊断。”
何星遥点了点头。
听着苏荷的描述,其实这应该是自然规律的,只可惜这一切背后的真实原因,终究还是不能够为外人道也。
言念为了让苏荷回来,付出的可是一半的寿元,精神原力都受到影响,自然是不可能像从前一样龙精虎猛,神采奕奕的。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