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郊碧林,翠华山道。
三道健影缓缓迈步而下,中有二人乃是右臂缠剑,另外一人则是倚着一把又白色绷带裹着的剑。
“此行我必取了那qín_shòu首级,以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白玉京黑发轻撩起,双瞳圆睁,咬牙狠声道。
熊淍闻言,点了点头,同样从小无父无母的他,深知这种痛苦……
“十年前答允的,便在此行做到吧。”逍遥子看着白玉京与熊淍,黯然长叹一声道。
三人默默无言,只顾兀自提着步子迈下山去,或是因为愁绪交加,这冷冷水声,山风轻拂,却也索然无味。
翠华此时也是刀剑声纷鸣,想来便是那攻上山来的绿林义盟与葬剑山庄两伙人在火拼,得亏熊淍一行三人各个武功卓绝,轻功高明,此时绕着小径山路而下,倒也并未遇到甚么歹人。
“飕飕……”
兀地,两道轻鸣声传来。虽然微弱,但三人武功也都是不低,因此这声刚落,便已惊了熊淍三人。
“咻!”
三人悄然提步,疾行挨着面覆着藤蔓的山岩上,熊淍悄悄侧身,努力地伸过头望去。
只见据此不足几丈之地,站着三个汉子,各倚铁器,斗作一团。
眼前青光闪动,剑影飕地夹杂袭出,指向那红衣束发地汉子,而这使剑汉子另一侧站着的那刀客,也是抽刀朝着那红衣束发之人疾斩而过,可见这是以二敌一之势。
不过虽然是二人合力,但显然那红衣束发的俊年也不是庸辈,不等那耍剑之人剑招用老,便猛地一个转身,脚步弓踏,手腕轻震一下,数道暗器黑影已自袖袍里飞攻而出,正是川西青城派的独门招式‘袖里乾坤’。
“嘿!倒是扎手地紧。”那黑袍刀客低叫一声,接着猛地朝着那红衣汉子的项上人头横刀夺去,哪知那红衣汉子却是不知怎地,猛地抽出了一对如似日瓜的兵刃来,铁器相交,只听铮的爆鸣一声,双刃相抵,嗡嗡作响。
震声未绝,那另一侧的耍剑男子也是剑势迅捷,唰唰唰三剑当空扫下,直攻红衣人面门。
锵啷啷三声连响不绝于耳,接连爆起,那红衣男子猛地腰身一弯,脚步后踏,手中那对矮瓜般的奇异兵刃连舞,只觉得铁器交加,霎时间两人已拆了数招,那红衣人一对铁锤猛地击落,直将那剑打偏了去,引地那耍剑人不由得“哎呦!”痛嘶了一声。
见同伴受伤,心头暗沉,怒火中烧,当下断吼一声,宽刀横空劈下,撕风声呼啸,猛击而下,这一式显然也是沉猛刀势。
红衣束发汉子眼瞧重刀劈空而下,眼瞳骤缩,低吼一声,脚掌连连踏地,身形自空际翻了几个环,倒射而出。
刚一躲开,重刀已当空斩下,哐啷一声闷响,偏砸在脆岩上,顿时裂开道道细缝,如蜘蛛网般蔓延,可见这刀法的猛历。
见得一刀未中,那黑袍刀客又是一度徒呀的怒叫,接着直直的朝着红衣束发的汉子连斩而去,刀起刀落间,毫无阻隔。
哪知那红衣男子却是身轻如雁,每每脚尖点地,身形却似如鹤般拔起足有三丈之高,身形隐似御风般飘逸而出,拒那黑袍刀客尽力连斩,但却是徒劳。
“这人的轻功确实高明,脚掌翻踏间,身形点地即起,只怕犹在你我之上。”逍遥子抚在崖壁上,看着不远处的打斗,低声呢喃道。
白玉京闻言,凝神看着那红衣男子飘逸的身形流转,也是缓缓点头暗赞道;“身形如鸿飘逸非凡,脚上的气力也是很强,再看其先前的招数与兵刃,我已知道来历。”
“那兵刃是川西青城的‘雷公轰’,而且青城弟子多半擅长于轻功与暗器,看来此人定是那成都府青城派弟子了。”逍遥子也是暗暗点头,低声开口。
逍遥子与白玉京谈话间,那红衣束发的汉子与那黑袍刀客又已是走了数十个回合,黑袍刀客似是气力无穷,只顾闷头劈斩,那红衣汉子倒也聪明,知道这刀法沉猛如雷,自己硬接不会有好下场,因此也是只顾得借力飘飞,却不接招。
这二人相战,一个只顾得劈斩,一个却也只是不住的闪躲,数十招转眼已过,却依旧斗的是如火如荼,难分高下。
但拒那人飘逸退避,但却抵不住那黑袍刀客步步紧逼,两人斗了个近百回合后,红衣汉子只觉的刀招逼得越来越近,若是十数回合能脱身尚还好,但若要再站个百局,自己定然败下阵来。
其实说也奇怪,这红衣男子的轻功确实高明,以此死里逃生了多少次,只怕自己都已记不清了,高手对招,讲究的是狠历迅疾,一般来讲,拒气力雄厚,十数剑后也该力竭,但奈何这黑袍刀客却是如有神助,连劈了这近百刀,按常人早已该脱力昏过却也居然也只是隐隐有些气竭。
“嘿!”黑袍刀客猛地一吼,一刀横扫挥出,兀的逼向红衣汉子下盘,刀势即快且狠,只见得那红衣汉子身形微微一晃,向后方悄然踏去,却不料山岩松动,猛地一脚踏空,重心微偏,似欲摔跌。
重刀接踵而至,红衣汉子也顾不得形象,咬牙向旁一滚,锵啷一声,刀锋擦着发线斩落,又是激起一碰尘土飞扬,红衣汉子看着黑袍刀客,现下心中只觉得今日脱身不得,要绝命在此。
这一摔不打紧,却是让汉子瞄到了那抚在山岩上的逍遥子三人,当下如似抓到救命稻草,赶忙边滚地起身边开口呼喊道;“三位大侠,在下川西青城派唐锲,路遇歹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