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轻轻地,一阵轻风自藏剑庐外轻拂了进來,激起了石径中那四名剑奴的鬓发,微微飘起,
四名剑奴的剑已经不知在何时收起,他们就像是掉下河里被人捞起來,全身都是湿湿的,被汗水浸透了,
他们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惊慌,瞳子里,尽显惊恐之色,
“他们怎么了,”熊淍一愣,看着面前的颤抖胆寒的四名剑奴,不禁开口发问道,
夏芸看着四人,狡黠的眸子轻轻微弯,轻声开口道:“熊哥小心,只怕那剑神是要來了,”
“对自家的主子也会害怕如此,”熊淍闻言看向夏芸,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
夏芸对着熊淍微微娇笑,看着四名剑奴,对熊淍冷然开口道:“奴仆对主人,本就恐惧,这恐惧并不会因时间消磨,”
熊淍沒有再开口,只是手中的剑,紧紧攥起來,
果然如夏芸所想,不出半晌,兀地,一声银铃的脆响自藏剑庐中传了出來,
熊淍赶忙好奇的转过头看去,但他看到的,只不过是一袭白衣,一头银发映着漫天落叶,
那人的身形很是飘逸,看起來只不过是正常的迈步而走,但实际上却是一瞬千里的轻功身法,轻轻地迈开步子,不留痕迹,一步每每总能跨出丈远,
“阁下可是熊少侠,”有些沧桑且成熟的嗓音自天际传來,还未待熊淍和夏芸反应,眼前一花,先前那道尚在远方的银发身影已经现身在熊淍几人面前,
“主人,”甲子,乙丑等四人看到面前这银发老者,各自都好似不要命般用脑袋狠狠磕向地面,不住的叩头着,
熊淍手中的雪霁紧攥,沒有开口,因为他的灵魂在此刻也在极度恐惧中,尽管他见过无数高手,也见过无数个名气很大的人与器,譬如说卜鹰,与他的刀,
但熊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他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人,他腰间挂着一柄赤色的剑鞘,真正的剑尚还在鞘内,但那份森然,却让熊淍胆寒,
这个男人看起來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在江湖中,并不算太老,自然更算不上年轻,
这个男人的面庞轮廓很英俊,五官也很端正,只不过此刻那一头银光闪闪的白发,教人忍不住的叹息,
或许岁月,真的无人能够抵抗,
但杀意却不会褪,他就如同一柄利剑,
无人敢触其锋锐,熊淍的心在滴血,
并非为情所伤而滴血,
剑本无情,剑客亦如是,
剑若有情,伤人不能,
“多谢熊少侠剑下留情,将我这四名武功低劣的仆人饶过一命,”那腰间挂着赤剑的银发老者见熊淍沒有答话,只是轻轻一笑,依旧客气的开口,
“主人,我们四人并未败阵,”甲子此刻咬了咬唇,显然他们都极为害怕面前这中年人,赶忙开口发声道,
似是在抗议,表示自己四人的武艺高强,但夏芸往往能透过事物的表象看核心,这四名剑奴,不过只是在哭天喊地的证明自己四人多少还有些作用,
银发中年人轻轻笑了笑,刀唇轻启,开口道:“这熊少侠如若剑意一催,你等必死无疑,”
熊淍和夏芸闻言一愣,熊淍的功夫夏芸固然知道,先前的情势若是僵持下去,必败无疑,而夏芸无论再了解熊淍,都不会如他自己了解本身,
“四位前辈内劲雄厚,剑气凌厉,先前若是僵持下去,晚辈必败无疑,”熊淍攥着雪霁,看着面前的几人,突然开口道,
他不愿接受自己本不应受到的夸奖,
“何必如此,剑意本就是至高无上的,即便熊少 侠此刻并未领悟,却不需多久,便能通会,”银发中年人笑了笑,眸子里寒意涌动,
四名剑奴此刻各自面如死灰,沒有再开口,因为他们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等人大错特错,其实并不难分析,因为他们的主人,才能够为如此夸过一个不相干的人,
“日后或许可以,但今天我无法让四位前辈死在我的剑下,”熊淍看着引发中年人,黯然开口说道,
银发中年人好似是一脸有些兴趣的表情,开口再度发问道:“你喜欢赌么,”
熊淍一愣,开口道:“我并非赌徒,”
“可我却想与你赌,”银发中年人的面容有些诡异,阴冷着开口,
熊淍轻笑一声,淡然道:“你想与我赌,我却不见得非要陪你赌,”
“放肆,”甲子,乙丑四人断喝一声,显然是在呵斥熊淍竟然敢违背主人的意志,
银发中年人沒有开口,只是看着熊淍,轻轻笑了笑,
熊淍和夏芸自然看得出他的笑容,笑里藏刀,
雪霁紧紧攥着,熊淍一只手握的是信义,
这把剑,是白誉送给自己的,熊淍既然将信物带进了剑冢,便要尽全力带出去还他,
而熊淍另一只手攥着的,则是生命,
那是他的生命,夏芸,
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你想赌什么,”熊淍平视银发中年人,有些冷傲的开口,
熊淍不爱赌,却并不怕赌,
从他步入江湖开始,便一直在赌,
其实每一位武者都是赌徒,每一次动手,便是一次以生命抵下的赌局,
“赌他们四个人的命,”银发中年人看着熊淍,缓缓转头,扫了一眼那四名剑奴,
而就仅仅只是这简单的一眼,却教人不觉生寒,
其实即便是熊淍,此刻都已冷汗直下,
毕竟这关系到四个人的性命,
但唯一令他惊奇的,那四名跪倒在地的剑奴面色竟无惧意,毫无变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何赌他们四个人的命,”熊淍看着银发中年人,有些磕绊的问道,
夏芸此刻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