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时候,西门庆和大刀关胜已经率军到了盖州府北三十里处,二人商议,一是在此安营扎寨,好让钮文忠得知;二则是命令秦明和鲁智深的部队趁虚而入,顺势拿下阳城、沁水二县。
阳城只剩下数百士兵守门,拼命三郎石秀出示彪威将褚亨首级没过半个时辰,那些士兵便举起白旗投降了。
是以兵不血刃,鲁智深和石秀便拿下了阳城县,本以为还需大杀一场的鲁智深倒是有些失望。
沁水县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貔威将安士荣的首级被秦明打得粉碎,根本辨认不出来,所以根本无法出示;镇三山黄信倒是心生一计,命数百名士兵穿上北兵服饰,前头十余个便是降兵,装作残兵的样子叫开城门,一拥而入,战斗一场赶跑了剩下的北兵,占据了沁水县。
鲁智深所辖一万人,折损**百;秦明那一万人,伤亡一千有余;不到两千人击溃四万人马,这买卖确实做得值。
大刀关胜听了消息大喜,便叫鲁智深和秦明分别暂时驻守阳城、沁水二县;待全境收复之后再做打算。
这样一来,便只剩下南边三十里的盖州府了。
只要打下盖州府,盖州全境收复便可全功。
大刀关胜和西门庆商议,还是攻心为上,保留一份力量,剿灭田虎便多了一份助力。
八月十八。
貔威将安士荣和彪威将褚亨身死的噩耗传来,钮文忠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四威将响当当的名声,如今变成了四具尸体。
四威将麾下的十六名副将也只剩下秦升、莫真、盛本三人,钮文忠的处境还真是凄惨。
想当初浩浩荡荡十万jing兵杀入盖州,晋王田虎亲自相送,何等的风光?钮文忠更是想依靠这次大功展示自己的实力。
没想到实力没展示成,反倒没了实力。
也难怪钮文忠吐血。
秦升、莫真、盛本等三将得到消息赶来,见钮文忠孤身一人枯坐在油灯之下,凄凄惨惨,面容枯槁,不似活人。
三将上前出言安慰,但钮文忠却是苦笑一声,下达了向昭德府求援的指令。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向昭德府求援,钮文忠丢了面子不,也间接承认了自己在盖州的失败。
但同时钮文忠也下定决心,用城中这些士兵连同百姓,死死把宋军拖在此处。
城中粮草,在钮文忠的分配之下,足够半年所需;士兵虽然人数不到两万,更有数千乃是新“招募”的,但其中一万有余乃是钮文忠旧部,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作战能力非同凡响。
这些士兵也是钮文忠能做出此决定的最关键因素。
宋军已经在城北三十里扎营,随时可能发动攻击;钮文忠强撑病躯,亲自巡视东南西北四门,查看滚石檑木等守城器具都准备的如何了。
八月十九。
宋军拔营,在城北三里处重新下寨,但并没有开始有攻城的迹象。
钮文忠和秦升、莫真、盛本三人从城墙上简直可以一览无余宋军的营寨,宋兵cao练的声音也随着风声传过来。
西门庆和关胜就通过这种方式,展示着军力。
这让钮文忠气得火冒三丈,险些没再吐血;秦升怒道:“三里!只有三里!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再下了。”莫真一指宋军营寨:“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们斗志涣散。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昭德府一旦得到消息,很快就会发出援兵。他们拖得越久,反而对我军更加有利。”
这句话似乎正戳到钮文忠的痛处,一阵咳嗽之下,身体赢弱得连盔甲都好像重了数倍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莫非就要无动于衷?”盛本提议道:“要不还想上回似的,来次夜袭?”
“宋军早有准备,我军不依托城墙,莫非还要野战不成?”莫真摇头道:“肯定不行!”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盛本不依不饶,坚持自己的观点。
秦升插嘴道:“你以为,我们还有尝试的本钱么?”
这句话让当场的人沉默下来,最明显的声音便是钮文忠起伏不定的喘息声。
许久,钮文忠才重新调匀了气息,直接下了判断。
“我军只能死守待援,再无其他出路。”钮文忠眯起眼睛看着宋军营寨:“以他们的兵力,完全可以围住三门或四门,但眼下却只在北门,无非是想让我军丧失斗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赢了。”
秦升、莫真、盛本三将默然点头。
钮文忠接着道:“接下来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让我军丧失斗志,我军先前用过的无头帖子便是其中一种,但现如今城内已经是铁板一块,只要多加小心,西门庆插不进来。”
钮文忠所想的一点都没错,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西门庆所用的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当然,也超出了这个时代。
八月二十。
北门she程之外,宋军开始修筑一个高台,上面展示的是四威将的盔甲。
准确的讲,是从四威将尸体上扒下来的盔甲。
同时,有上千名宋兵开始异口同声绘声绘se的讲述四威将是如何挂了的故事。
故事,当然掺入了不少水分。
在西门庆的努力下,这水分不是一般的大。
“话猊威将方琼生的鼠头獐目,浑身骨头没有三两重一见我军便滚鞍下马,丢了兵器高举双,口中大喊好汉饶命!”
“熊威将于玉麟武艺平平,不如我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