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做监军,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就连嘉王赵楷也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前几i亲自请缨去,皇子去做这个监军,实在是太给田虎面子了;赵楷也觉得西门庆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西门庆做了勾当官之后,品阶也是翻着跟头往上,早就不是当初的宣节校尉了,这次得了监军一职,品阶也升为游击将军,算是从五品下了。
“本来最多也就能升到宣节校尉,但你坐着监军,只是个校尉品阶怎么也说不过去。”钱贵对上头的安排总能看出些道道来:“游击将军虽然是最低一级,但至少带了个将军头衔,比宣节校尉又高出一级,说起来反倒是你占了便宜。”
西门庆哑然失笑:“那以后莫不是别人都得叫我将军了?西门将军听起来不够拉风,吹雪将军似乎又太文青了点,气势又弱了。还是西门将军罢。”
“什么拉风,又什么文青?你嘴里这些话怎么就让人听不明白?”钱贵听得连连摇头:“打仗并非是儿戏,你是监军,虽然用不着冲锋陷阵,但打仗自然是把脑袋系在腰带的勾当,可要小心点才好。”
西门庆哈哈笑着一拍腰间雷公石:“我这里可没有脑袋,只有这块雷公石而已。”
钱贵也用沙哑的喉咙笑了两声,好像锯木头一般,和西门庆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倒是有些滑稽。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从张天锡手中缴获的那批马你打算怎么处置?”
西门庆笑过一阵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想做什么我还不清楚?”钱贵渐渐止住了笑声:“你算是好运气,我找人看过,那一百多匹骏马竟然大多数是受过训练的战马,只怕是张天锡从田虎军中拨出的顶级好马,来汴梁碰碰运气。”
“田虎的运气怎么能抵得上我?”西门庆嘿嘿笑道:“实不相瞒,我在梁山上有一支百人私兵”
钱贵马上阻止了西门庆继续说下去:“且住!你这些话我只当是从来没听过,你也只当是从来没说过。梁山有啥,说实话我也不关心,只要在你西门将军手里管着,不造反就行。”
“监军本来就要带着随从亲兵,我本来想要拨一百名黑衣察子给你,但最近新人太多不好弄。”钱贵继续说道:“你这样也好,倒省了我的心。随从亲兵,你自己搞定。”
“不过甲组八号和甲组二十六号我要带走。”西门庆听钱贵这么说,赶紧捞住最后的机会:“有这两个人,对付起白英他们就好办多了。”
钱贵微微点头:“随你,都随你。那批马都在五丈河养着,你要是自己找人去取便是。”
“那就多谢钱大人了。”西门庆得了这一百多匹战马,如虎添翼的同时也省了大笔银子。
钱贵两根手指在红木桌子上敲了敲,沉吟道:“西门将军,我只是不明白,大军不i即将出发,你的人在梁山上,只怕是赶不及罢?”
“山人自有妙计。”西门庆呵呵笑道:“保管能赶得上。”
这时候,鼓上蚤时迁已经带着西门庆的书信,在去往水泊梁山的路上,除了他自己腿上绑着的四个甲马外,时迁身上还带了二百多个甲马。
这些,便是能让吹血亲兵队赶上的必要条件。
到时和时迁一起回来的,不光是吹血亲兵队,还有梁山头领。
“那我就不管了。”钱贵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小心为上。”
钱贵话中有话,西门庆倒是听出些门道:“钱大人说的是高太尉罢?”
“你以为你三番两次的对付高衙内,高太尉能不知道?”钱贵提醒着西门庆:“此人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其实最会隐忍,而且器小,你可要小心点。”
对于读过水浒传的人,西门庆自然知道这位高太尉是什么样的人,从街头的小混混被人呼来喝去,只到搭上了端王,也就是现在的道君皇帝赵佶这个顺风车,高俅这厮何止是隐忍,简直就是谋划周全,一步步坐上了殿帅的位置。
但这厮成了殿帅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示威,只因为王进的父亲曾经打过他,高俅便要在王进身上讨回这笔旧账。
要不是王进见风头不好,直接拉着自己老母亲开溜,还不一定比高俅捏成什么样子。
这段故事乃是水浒传的开篇,西门庆如何不记得?
但西门庆何必要怕他?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进来一名黑衣察子,手中拿着烫金请帖。
“高太尉下帖请西门大人过去商议呢。”
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就来。
西门庆和钱贵相视一笑,西门庆站起身道:“该来的总会来,就让我会会这个高太尉罢。”
“话不多说,自己小心。”钱贵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西门庆笑道:“单刀赴会的故事,钱大人听过没有?”
当钱贵还在琢磨西门庆这句话的意思时,西门庆已经拿了请帖,一路大笑着去了。
高俅来请,自然是狐狸给老母鸡拜年,没按好心。
所以西门庆觉得,眼下需要做的是就是让高俅看不透自己。
像高俅这种城府极深,极能隐忍的货se,没有看清楚目标之前,绝对不敢出手。
请西门庆去议事,自然含了试探的用意在内。
在去殿帅府之前,西门庆先要去一个地方,去借一样东西。
当西门庆穿着崭新的官服出现在殿帅府门口的时候,门口那两个虞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