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边看着天空慢慢泛白的吴月娘,一直在等着自己父亲和哥哥回来,旁边是瞌睡的东倒西歪的冬梅。
吴月娘站起身来,轻声唤醒了冬梅:“冬梅,你去前院看看老爷他们回来没有。”
“老爷他们干啥去了啊?”冬梅活动了两下冰冷的四肢,一付不解的样子:“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呢?我都去看了好几回了,再说,秀你为什么不休息,一直在等呢?这天气多冷啊。”
“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吴月娘苦笑道:“快去看吧。”
虽然冬梅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但看着单纯的冬梅,吴月娘还是不忍心把事实真相告诉她。
冬梅答应了一声,皱着眉头往前院去了,吴月娘依旧倚在窗台,看着远方的朝阳慢慢地升起来,自己的一颗心却是时刻不停的往下滑落。
当朱知县站到西门家大厅前的土坑边上时,已经是i上三竿,左边牛都头,右边师爷,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大坑。
这是该有多蛋疼,才在自己家吃饭的前面挖这个大一个坑啊,你要说是菜窖,打死牛都头也不敢相信。
当然西门庆亲自去请朱知县的时候,并没有把实际情况完全讲出来,而是保留了一部分。
朱知县看着眼前的大坑,看了看西门庆,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请自己来干什么。
看着一旁西门庆神秘的微笑着,朱知县虽然颇有城府,也忍不住问道:“西门贤弟,你请我来,就是看这个大坑的么?不是说吴家父子昨晚潜入这儿,都被你擒获了么?”
总不能你专门挖个坑来把人关进去吧?
看着朱知县疑惑的眼神,西门庆兴奋的指着土坑:“大人还不知道,这吴老头居然有一身的武艺,若非昨天挖下这么大一个土坑,还拿不住这个老贼”
“竟有此事”朱知县忍不住往前两步,随着盖子被截开,果然坑底下仰天躺着一个黑衣人,浑身上下还沾了白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远远的还有一把钢刀。
吴千户已经醒了一会儿了,虽然右足断的地方还是疼到不行,但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疼痛,不太影响行动。但猪油和木板的组合还是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爬起来,吴千户在黑暗中摸出了怀中的解腕尖刀,紧紧反握着,用袖子遮住了不长的刀身。
吴千户想着天一亮,西门庆必然要把自己从坑里捞出来捆好,等着朱知县来看,到时候乘机暴起反抗,自己说不定可以挟持西门庆这厮逃走。
他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庆在朱知县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捞人的意思,还是继续把自己丢在坑里面不闻不问。
所以当盖子被揭开的时候,第一个探着脑袋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的,却是朱知县。吴千户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又不靠谱了。
“这个是吴千户?”朱知县一时间对吴千户这种夜行大盗的行头无法接受,再说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确实也看不出来。
“没错。”神算子蒋敬点头道:“要不是西门贤弟早有准备,说不定昨天晚上已经叫这老贼刺死了。”
西门庆虽然有些后怕,但此刻在朱知县面前得意的点点头,做出一副英明神武的样子来:“这个老贼只要敢来,定然是有去无回。”
说着走到坑边招呼道:“吴老头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底下冷不冷?”
吴千户才没有激ng神搭理他,而是暗自积蓄着剩下不多的力量,准备随时出击。就算自己走不了,也要拉着西门庆垫背
“西门贤弟啊,找东西把老货拉上来吧。”朱知县点头道:“这厮竟然敢夜闯民宅,必然是存心不良。依本县看,今天的财产侵占案子也不用再过堂了,马上传令把吴家先围起来,等着清点家产吧。”
西门庆笑着呈上一份供词:“这是老贼的儿子昨天晚上写的供词,已经坦承总计侵占我家财物不下万贯,大人请过目。”
朱知县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交给了旁边的师爷:“证据确凿,也没什么可看的。今天本县就来个现场办公。”
“大人为小民着想,果然是衣食父母”西门庆毫不犹豫的满口称赞:“满县百姓必然感恩戴德。”
“西门庆,你不得好死”吴千户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姓朱的,你也是狗官,你们两个鸟人狼狈为jian”
朱知县嫌吴千户骂得难听,皱了皱眉头,只是催促西门庆找人把这厮从坑里捞出来捆好。
“且慢”神算子蒋敬突然站了出来:“这老贼身手不凡,须得小心才是。某家也久在江湖上厮混,象这种货se,只怕身上另有利器”
“什么?”西门庆不假思索的,直接往后一闪...将朱知县护在了身后:“大人莫怕,小生在此,绝对不会让那老贼伤了你半分。”
蒋敬大笑道:“西门贤弟无须担心,有某家在此,这老贼翻不了身,只要用搭竿把此人的双臂吊起,就算身有利器,也没有办法用出来。”
“你不早说”西门庆这才悻悻然放松了架势,招呼家丁取了几根搭竿过来。
这搭竿使用不粗不细的竹子做的,前面有一个铁钩,平时主要是用来挂灯笼的。
吴千户见两根搭竿垂了下来,知道自己的算计全然落了空,长叹一声道:“罢罢罢早知如此受辱,不如还在江湖上讨生活了,何必当初金盆洗手?”
随着两根搭竿一左一右钩住了自己双臂,吴千户借势坐了起来,厉声喊道:“你们这些个鸟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手腕一翻,明晃晃的尖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扎了下去
“不好这老贼要自杀”西门庆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