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楼主,你口口声声说杀人凶手,但你怎么不说这人犯是男是女,何方人氏,年龄几何?”西门庆两道目光冷冷的看着梁乐,把手一摊:“这些人可都想知道为什么皇城司要去开封府牢狱中把你说的这个人犯带走?”
梁乐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说,本官便替你说。”西门庆冷笑道:“那是个男孩子,怀州秦家村人氏,今年不到八岁!”
西门庆此言一出,围观的民众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不到八岁?”
“这就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杀人?”
“就是,肯定是搞错了。”
“八岁的孩子扔进大牢?要是我也去救!”
“八岁又怎么了?”梁乐猛然抬起头来喝道:“古时燕国秦舞阳十三岁便能杀人!十三岁能杀人,八岁为何不能杀人?”
梁乐此言引起围观的民众一片哗然,确实有记载秦舞阳十三岁能杀人,但并不能代表现实生活中随随便便一个十三岁或者八岁的孩子便能杀人。
不到八岁的孩子,恐怕连刀都没摸过,更不用说杀人了。
围观的民众大多数做如是想。
“只要能拿的了刀的,便能杀人!”梁乐用颤抖不停的手指向西门庆:“那杀人凶手的血衣、行凶的尖刀都已经呈给了开封府,人证物证俱在,梁某怎么会说谎!你们知道为什么皇城司袒护杀人凶手,那是因为西门庆认识那杀人凶手!”
“窝藏杀人凶手,同罪!”
梁乐的“呼吁”并没有引起民众的附和,毕竟梁乐所讲的“事实”也太过于骇人听闻,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梁乐在中间大喊大叫:“皇城司窝藏杀人凶手,我要去告御状!”
西门庆想了想突然笑道:“告御状?便是告御状本官也不怕你。死去的两名女子一是你的小妾,一是伺候这小妾的奴婢,凶案发生也都是在你梁府内部,血衣尖刀可以作伪,人证都是你府中的管家、下人,也可以作伪。这又能说明什么?”
“西门庆!你是皇城司的人,可不是开封府!”梁乐一不做二不休:“开封府已经认定人犯就是杀人凶手,你又有何资格?”
“你这个坏人!杀了我好心的姐姐不说,还反诬我杀人!”
梁乐此言一出,人群中不知道哪儿发出两句声音稚嫩的怒骂,西门庆望去,人群分开两边,挤过两个人来,正是雪儿一手牵着秦小力,另一手中提着个食盒,开口的自然是秦小力。
当初秦小力身上一付破烂衣服,简直和乞儿无异,如今在西门庆家里吃得好穿得好,白白嫩嫩的,怎么看怎么也不是杀人凶手的样子?
民众见热议中的“杀人凶手”突然出现,一个个惊讶无比,要说这孩子能杀人,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童言无忌,孝子讲的话一般都比较让人相信,所以秦小力这两句话讲出来,顿时把矛头指向了梁乐。
众人想了想,这似乎非常合理啊!
“好啊你个狗崽子!”梁乐一开始一下子蹦了起来,扯着脖子大喊道:“杀人凶手!开封府衙役呢,你们是白吃干饭的么9不快来抓人!”
“哪个敢动我家小力,我和他拼了!”
雪儿本来是见西门庆久久未归,送了饭食来,秦小力哀求着也要来皇城司看个稀奇,没想到却遇上这种事情;梁乐那厮雪儿本来就看不过眼,这么一说顿时觉醒了几分雌xing的保护意识,上前把秦小力护在身后。
“哈,包庇!你们看到没有?”梁乐状若疯狂:“西门庆一家子都护着这个杀人凶手!”
梁府管家和那些下人顿时恢复了升级,也开始和梁乐一起胡乱大喊起来:“包庇!杀人凶手!”
开封府近在咫尺,刚才不闻不顾也就算了,但眼下从牢狱中神秘消失的“杀人凶手”突然出现,不想管也不行。
有衙役进去禀报,顿时惊动了开封府尹和姚推官。
毕竟让梁乐等人继续这些喊下去,对开封府的声誉也是损失,所以姚推官还是吩咐两个都头带了一班衙役过来,吵来吵去不要紧,要说开封府放着“杀人凶手”不管,那也就是太说不过去了。
“老爷,咱们怎么办?”雪儿见来了不少公差,有些紧张的低声问西门庆道:“你手下那些黑衣察子呢,叫出来把这些衙役赶走!”
西门庆听得有修笑不得,这样一搞简直就和造反没什么两样,自己这个勾当官还要不要了?
“西门大人,还请行个方便。”那两个都头也很紧张,毕竟这门口是皇城司的地盘,要真是西门庆翻脸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今i正好说个明白。”西门庆道:“你们姚推官在么?乘着今天这些父老高邻都在,把此案公开审理了罢。”
两个都头互相看看,又去问了梁乐的意思,梁乐正要折了西门庆的面子,求之不得。
围观的民众越看越觉得稀奇,说起公开审理一个个激动不已,这会儿本来是快到午时了,但居然没有一个人离开。
众人齐齐往开封府而来,西门庆摸了摸秦小力的脑袋:“小力,一会儿你实话实说就行了,有我在,没有人能动你半分。”
秦小力用力点点头道:“西门哥哥,你一定不要放过那个坏人,就是他杀了我那两个好心的姐姐。”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西门庆胸有成竹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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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
“威武!”
姚推官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了下来,目光一扫,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种场面正是姚推官想要的。
“苦主”和“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