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二娘听了西门庆这话,陪笑道:“贵客,小店清白生意,哪有这种事情?这些话都是你自己捏造出来戏耍的罢?”
西门庆嘿嘿笑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倒像是人小便处的毛一般,所以有所疑虑。”
孙二娘听了心中更加恼怒,按她的心思,本来见了武松有几分欢喜,所以馒头酒水里面并没有下药;只有施恩左挑右挑,不肯用酒,这才在水碗中下了些méng_hàn_yào,叫施恩丢些脸面。
没想到西门庆如此撩拨,这妇人心中暗道:“这厮作死!老娘也敢来戏弄!若是那护卫,老娘也不说啥!像这种身材柔弱的,老娘三拳两脚打翻了你!”
西门庆丢下馒头,又故意道:“掌柜的,怎么未见你家男人?”
孙二娘答道:“还未曾有男子上门提亲。”
“啧啧啧。”西门庆眼睛盯着孙二娘胸脯不放,口中惋惜道:“这小小酒店,一年能有多少钱?我看掌柜的好大馒头,莫若关了门随我去罢,三妻四妾总有你位置。”
时迁知道西门庆并非是贪图美se之人,此时故意做出这幅样子来,多半是戏耍孙二娘,也附和道:“东家说的不错,掌柜的何不从之?”
施恩低头看了水碗,仿佛已经入定,眼前这一切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才好。
只有武松手里面捏了个馒头,微微有些吃惊。
“这孙二娘也算是个奇女子,看起来比自己还大上一两岁,居然未曾婚娶!”
孙二娘微微冷笑一声,回道:“贵客休要取笑,中午天气热了,用过了酒菜点心去后面大树下乘凉最好,就算在这里歇了也自有房屋。”
西门庆听了这话,就知道已经撩拨的差不多了,这孙二娘肯定是起了杀心,就是不知道对武松如何。再耍一回看看罢!
“掌柜的,你这酒不过是村酿,好生淡薄!”西门庆把酒端起来往地上一浇:“如何能入得了口?有什么好酒端上来,还怕没有钱么?”
说着西门庆随意从怀中抽出几张交子往桌上一拍:“这钱将你这酒店买下都有余,有什么好酒都拿上来罢!”
孙二娘久作黑店,一搭眼就知道那几张交子不下百贯,心中暗喜道:“这厮蠢的厉害,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这出手随随便便就是百贯,怀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好处孙二娘又满脸堆笑,故意晃晃胸脯:“小店倒是有几十年的好酒,只是放的时间长了,有些发浑。”
西门庆故意眼神盯着那对大白馒头晃来晃去,不耐烦道:“管他怎的,拿上来看看!发浑的都是好酒!”
一旁金眼彪施恩见西门庆这副好se形象,暗中叫苦不迭:“好容易找回来,一步就要快活林,这厮如此好se,却是要坏了大事!”
孙二娘笑一声,转头到了灶下,亲手倒了半包méng_hàn_yào下去,搅一搅,这才端了上来。
西门庆看了道:“酒是好,但须得热了好吃!”
“这厮自己一步一步寻死,怪不得别人!这下了méng_hàn_yào的酒烫了,药力发作更快,少时落在我手,必然剁成八块喂狗!”
孙二娘肚里暗笑,嘴上却甜得很:“还是贵客识货,奴家这就烫了去!”
孙二娘刚走,金眼彪施恩微微站起身来低声急道:“那酒中明明下了méng_hàn_yào,大官人喝不得,还是赶紧走吧!”
“你急什么?”西门庆笑道:“反正你又不喝酒,怕什么!”
施恩见西门庆此说,急的口干舌燥,坐下端起碗喝了两口水,暗道:“还是寻了机会先回去快活林叫人,莫要误了大事!”
施恩小心翼翼,却不曾知道孙二娘手段,那méng_hàn_yào涂在碗边,施恩这一喝却是着了手,只是药量不大发作的慢些。
西门庆见他神se慌张,眼睛只顾往门口看去,就知道这厮暗地里没安好心,只怕整个快活林的事情都是个圈套,就等着自己三个往里面钻。
当下西门庆两个眼神告知武松和时迁知道了,二人暗中提防,孙二娘嘻嘻笑着重新端了酒上来。
“贵客,这都是烫过了的,让奴家替你筛一巡罢。”
西门庆假意闻了闻,拍了桌子道:“来来来,都来上一碗!这酒只怕前面快活林都没得卖!给我这位喝水的兄弟也来一碗尝尝!”
施恩暗自叫苦,也不能翻脸掀了桌子,孙二娘过来见施恩碗中清水已被喝了不少,心中窃喜,把剩余清水倒了,替施恩筛了一碗道:“几十年的佳酿,吃上一口,保你全身上下都舒畅!”
施恩见孙二娘盯着自己,咬咬牙道:“都去筛了,一起喝一碗罢!”
孙二娘这才替其他众人都倒了残酒,重新筛了一碗。
等到西门庆这边时,西门庆故意在孙二娘手上捏了一把:“掌柜的平i里做活,这手上却是圆润白静,实在难得!只是不知道身上如何?”
孙二娘心里冷笑,任凭西门庆摸了,暗道:“这厮迷了心窍,狗爪子往老娘身上招呼,一会儿说不得先剁了慢慢调理!”
少时都筛过了,西门庆端起碗来:“来来!干了这碗!”
其他三人互相招呼,都端起碗来装腔作势。
孙二娘见那酒碗里西门庆嘴边不过寸许,放心转过身去往灶下走去:“灶上还有只熟鹅,一并撕了给贵客下酒!”
“最好!”西门庆见孙二娘闪进厨房,故意大喊一声:“好酒!”将那碗下了méng_hàn_yà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