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方才西门庆和雪儿说的话都叫潘金莲听了去,不过潘金莲看着西门庆的目光是坚定的,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了什么。
潘金莲在西门庆身边带的时间越久,就发现自己越离不开西门庆。
天生姻缘也好,救命之恩也罢,潘金莲觉得纵然没有这些因素,西门庆也好像一块磁石,把自己的一颗心吸得牢牢的。
虽然西门庆一直对什么时候让自己正式过门没有说法,但潘金莲知道西门庆因为某件事情的缘故,因此她也愿意一直等下去。
西门庆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这一点不同于武松,也不同于晁盖,潘金莲觉得自己完全信任这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一个本身让自己生动的男人。
“你来了?”西门庆很平淡的笑着,走过来轻轻抓起了潘金莲的手:“六娘,方才玩的累不累?”
六娘是潘金莲的小名,自从离开了清河镇,几乎再没有人提起自己这个小名,只有西门庆还是坚持用这个小名称呼潘金莲,让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潘金莲希望西门庆一直称呼自己是六娘,而不要是什么娘子、夫人之类的。
“不累。”潘金莲也微笑着回应道:“就是月容妹子本来挺安静一人,和雪儿妹妹一起,没两个时辰就变得顽皮起来。”
说着潘金莲扭过头去给西门庆看:“说什么也非要摘了桃花给我戴,老爷你看好看吗?”
西门庆见发髻上别了两朵粉se的桃花,甚是好看,不由赞道:“桃花人面相映红,六娘,你戴着真好看。”
潘金莲笑道:“只要不是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un风就好了。平i里也没见老爷吟诗作对,怎么今儿个诗兴大发,吟起崔殷功的《题都城南庄》来了?”
西门庆嘿嘿笑道:“六娘看了学过不少唐诗,比我强了。只是六娘不是绛娘,我也不是崔护,若是有一天六娘不见了,我可不会只是写篇酸诗出来感慨,而是忍不住要满世界去找的。”
绛娘和崔护的故事,潘金莲是从小读了诗文的时候就一并听说过的,那会儿在张大户家中和其他大丫鬟一并学习,其他人都在感慨绛娘和崔护二人爱情不易,只有潘金莲跳出来质疑为何崔护隔了一年才再次去找绛娘,让教诗文的呵斥了一通。
这会儿听西门庆这么说,倒是和潘金莲心中所想相合,笑道:“老爷自然要比那崔护强多了,莫如做首诗来听听。”
这《题都城南庄》若非是脍炙人口的诗文,其中的人面桃花更加是人人都知道,要不然西门庆上哪儿脱口而出,这会儿潘金莲要西门庆作诗,却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第二个和桃花有关的诗来。
西门庆摆出一苦脸道:“六娘放过了小生罢,从小入学的时候就没上心过,好不容易才记得这么几句,六娘若是强要我作诗,却是赶鸭子上架了。”
看着西门庆一付苦脸的样子,潘金莲笑道:“若没有新作的诗,来首以前做的诗词也行。”
“不怕六娘笑话,以前只知花天酒地,和几个狐朋狗友到处瞎玩,哪儿做过诗词?”
“胡说,你那吹雪七休书不是做的挺好的么。”
“六娘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西门庆吸着凉气道:“完整的诗词没了,来一句成不成?”
“能让我满意就成。”潘金莲嘻嘻笑着:“不过可必须是我没听过的。”
西门庆大摇其头:“六娘,你和雪儿学坏了,听好了罢,这句是上次偶有所感而作,却再也续不下去了。”
“说来听听。”潘金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让西门庆无可奈何,摸了摸腰间的雷公石,装模作样了半天,好似想不起来似的。
“许久之前的了,一时间想不起来...让我再想想看。”
其实西门庆也就想起了之前在穿越看到的名句,这会儿正好能用上,不过没把潘金莲的胃口勾起了之前,就显得平淡了些。
就在潘金莲觉得自家老爷确实是想不起来了的时候,西门庆突然咳嗽两声:“有了。”
在潘金莲的关注下,西门庆这才慢慢吐了个句子出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
嗯,果然是用到烂大街的句子,不少穿越都得来上这个一句叫古人惊讶下,哥既然是穿越了,那就不能免俗的也来上这么一句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潘金莲眼前一亮:“果然好句!”
“六娘,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见么?”西门庆拉了潘金莲的手道:“那会儿我在紫石街走着,你...”
潘金莲回味着“人生若只如初见”,口中喃喃自语道:“奴家失手掉落了窗杆...”
“那会儿我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我的六娘...”西门庆也回忆着,当然在这种你侬我侬的时刻,穿过紫石街去青楼那种事情就不好提起来了:“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
潘金莲脸红红的,低声回道:“还记得那天你就摸了奴家的胸,莫不是故意的?”
西门庆嘿嘿笑了两声,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反正喜欢上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何必纠结是故意不故意呢?”
二人情到浓处,西门庆正要将潘金莲搂在怀中,院门处却传来刻意的两声咳嗽。
潘金莲也顾不上看是谁,脸se绯红的挣脱了西门庆往屋里逃去,险些没把丫鬟迎面撞倒。
西门庆见是托塔天王晁盖,呵呵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王哥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