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延对上官凤敏非常不满意,哪怕克制着脾气,依旧暴跳如雷。
“这出隐族规矩!隐族素来都是世袭制!封大人,你想造反吗?”
“陈规旧俗早就该摒弃。”
“那也要看我上官凤敏同不同意!”
暴跳如雷的上官凤敏握着手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地板,怒目横对封启延,“我打算让上官梦继承族长之位,由上官睿与上官明雀辅佐。我相信,假以时日,她定然能成为优秀的族长。至于嫁给理查斯的人选,就让上官梦去吧。”
“上官雪盗窃金条,滔天大罪,让她嫁给c国,是想挑起两国战火?”
“封大人聪明如斯,怎地今天就变得如此愚笨?你身为大理寺卿,上官雪有没有罪,你说了才算。”
她的话令封启延陷入深思,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凝视着上官凤敏,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所以,精心布局一场,就是为了让墨云敬夫妇锒铛入狱?那可是你亲生女儿。”
上官凤敏杵着手杖走到封启延旁边坐下,压低了声音感慨着,“上官云渺虽然是我女儿,但手太长,想要干预隐族之事,我怎么会做事不管。这事儿做的匆忙,忘了跟封大人沟通。”
言尽于此,封大人刚才想要质问的‘金条被盗’一事已然有了答案。
“我有一事不明白。既然要上官梦做族长,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算计她们?”
“封大人呐,隐族将来如何不是我一个老婆子能管得了的。我这风烛残年没多少日子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定隐族局势。你也知道,c国有意要吞并隐族,如果隐族继承人不定下来,只会让隐族沦入危机。
而雪儿较为懂事,让她嫁入c国,能受掌控,也愿意为隐族做事。但上官梦可就说不定了,那丫头心机重重,为了活下来蛊虫装疯卖傻数十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上官梦到底能不能御蛊,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为今之计就是动用举国上下之力捉拿慕浅,让她成为我们可用之人。”
上官凤敏一番话是在告诉封启延,那就是表面上告诉天下人,说慕浅和墨云敬夫妇盗窃国库,罪大恶极,要坐牢。
但实际上就是将慕浅羁押起来,沦为他们的傀儡。
毕竟之前对慕浅做任何事情都在暗地操作,难免束手束脚。
现在将其罪名公之于众,她就能正大光明的拿下慕浅,永远束缚在她手中。
“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对我有成见,但现在局势动荡,隐族堪忧,我们应该放下仇恨一致对外。隐族如果没了,你大理寺还能保留?你大理寺卿只怕命都保不住!”
她的话非常有道理,封启延又怎么会不明白?
哪怕对上官凤敏成见再大,现在都必须尽其所能,与她合作。
“但据我所知,慕浅身中蛊毒,又是上官云渺下的蛊。她本就时日无多,上官云渺又重伤未愈,慕浅能撑得住?”
“哈哈哈哈……”
上官凤敏仰头一笑,“什么谁的蛊?不过是外界将蛊毒神化而已。御蛊之人确实需要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中了蛊毒者,懂御蛊之术的人都能解。”
“当真?”
封启延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许流光。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此事鲜少有人知道而已。历任族长从不告诉外人,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你想想,隐族弹丸之地能安然无恙的历经百年,不都是因为用蛊毒控制了c国国君,并扬言下蛊者是隐族族长,如若下蛊者死,被下蛊者也会死亡。正因为有这个传言,才能保住下蛊者的性命,更能给中蛊者一个震慑,同时保证隐族多年来的安稳。”
她说着,又叹了一声,“封大人,之所以今天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信任我。我们共同守护隐族,一致对外。”
“口说无凭,我怎么相信你?”
“信与不信,只要能抓住慕浅,我便会为其解蛊,同时封印了她的记忆,为我们所用。届时,你自然会信。”
“好。念你一心一意为隐族着想,我姑且信你一次。”
封启延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上官凤敏经不住长叹一声,倍感疲倦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仁疼。
上一次她让薄夜采了上官梦的血做了蛊毒测试,得到结果是上官梦可以御蛊。
但上官凤敏还是觉得此事蹊跷,对薄夜又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所以才精心布局,利用上官雪引墨云敬一行人落入陷阱。
上官云渺是她亲生女儿,她当然不会杀了她,但又怕上官云渺会因为慕浅而与自己发生冲突,所以现在只能将其关押,日后等到合适机会再放她们离开隐族。
封启延走出政务大殿,余光瞟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锦甜甜,眸光深寒却颇有深意。
驱车离开之后,坐在轿车里的封启延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手肘撑在车窗上,缓缓前行。
“听清楚了?”
他突然道了一句,像是对空气说话似的。
“嗯。”
“那慕浅我抓还是不抓?要怎么抓住她才会不漏破绽?”封启延优哉游哉的问着。
“一切顺其自然,但不要伤到阿浅。否则,我唯你是问。”
“呵,我倒是想看看,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么宠着。她……嘟嘟嘟……”
封启延一句话还没说话,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他进入中心寨的那一刻,耳中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