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眉头一皱,回想刚刚的情形道:“不应该啊,我刚刚一直按照你指的方向在飞,没有走错路才对。”
燕雪痕解释道:“想来刚刚那暴风雪有问题,除了格外凛冽之外,也有混淆人方向感的作用,我们以为在往这个方向走,实际上却在往另一个方向走。”
说着她看了一眼那冰雕中的那人:“我以前来过,绝对没有这些冰雕。”
“你说他是你师伯?”祖安仔细观察,那冰雕中人的衣着确实有点白玉京的风格。
燕雪痕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这样说的原因,我师伯在我还比较小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当时师父说他快到了生命的尽头,去寻找自己的机缘,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想到最后折在了这里。”
祖安心想这也正常,毕竟大雪山有太多传说,很多人都想着搏一搏单车便摩托,可惜最后往往都没有成功。
“你师伯什么修为?”祖安想了想问道。
燕雪痕陷入了回忆之色:“我和师伯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只记得他为人很严肃有些凶,至于修为,巅峰时肯定是有大宗师的,但离开白玉京的时候因为年老,实力有所下降,可就算没法保持大宗师的境界,也比一般的宗师强得多。”
听完后祖安面色有些沉重:“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人物最后也难逃被冻成冰雕的结局。”
燕雪痕脸上同样闪过一丝忧色:“他应该不是被刚刚那种暴风雪冰冻的,连我都能判断出来其中的蹊跷,师伯见多识广,不可能判断不出来。”
两人商讨了一阵,浑身上下都看不出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完全不清楚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被冻死的吧,这种级别的高手气血冲天,怎么可能被冻死,就算大雪山的风雪极为霸道,也不可能。
“要不要将他安葬?”祖安贴心地问道,毕竟是对方的师伯。
燕雪痕微微摇头:“不必,白玉京素来崇尚自然,如今师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反而比埋在漆黑的土里更好。”
祖安神色古怪,曝尸荒野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要不是相处久了真的会以为她薄凉,但这确实是白玉京的风格,甚至楚初颜身上也有类似的性子,就是太冷。
看来太上忘情篇确实有些离谱,自己得想办法多温暖一下她们,让她们身上更有人气些才行。
这时燕雪痕对那冰雕行了一礼,祖安本能地也跟着行礼。
谁知道燕雪痕却是大羞:“我拜祭师长,你跟着行什么礼。”
被他这么一搞,仿佛两人在拜堂一般,当然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她也不会乱想,但她和祖安的关系实在是太难以说情了。
祖安一脸懵逼:“这是你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拜一拜又怎么了。”
“什么叫我的长辈就是你的长辈?”
“你不是以我师父自居么,师父的师伯我不应该拜么?”
“这时候你又承认我是师父了?”
“我可没认。”
……
两人一阵唇枪舌剑,燕雪痕都有些意外,她素来喜静,平日里就算碰到什么不喜的事情,也绝不会浪费唇舌和人争辩,谁知道碰到祖安,什么习惯都被破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又发现了好些骸骨。
这些人装扮各异,甚至还有妖族的打扮,但残存的气息判断可知,最弱的也是宗师。
燕雪痕脸色都有些变了:“虽然不认识,但他们的服饰和残存的气息看,不是一些大宗门的宗主,就是一些顶尖家族的族长……不好,快退。”
这些人无一不是当世顶尖强者,甚至有些按照传说中的记载还不亚于她巅峰时期,这么多高手都死在了这里,证明他们方向选错了。
祖安也有同感,可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多,莫说此时的燕雪痕,就连气血旺盛如祖安,此时也有些牙齿打颤。
这时远处风雪中忽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而且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身素白的衣裙,衣裳没有半点纹饰或者颜色,极为简单得裹着衣裳,腰间那里一根丝带轻轻一束,当真是腰肢盈盈一握,愈发凸显身材的婀娜诱人。
唯一遗憾的是头上一片风雪环绕,让人看不真切面容,不过隐隐约约轮廓显示必然是个大美人。
这时那女子往他们这方向抬起了手,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救我~”
祖安却拉着燕雪痕转身就跑,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的生命禁地大雪山。
这里怎么可能有一个柔弱的女子走失山中等着人救援。
他虽然有些寡人之疾,但又不傻。
燕雪痕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原本还担心这好色的家伙看到人家那婀娜的身姿会起护花之心呢。
那白衣女子见之前的伎俩没有起作用,直接不装了,气势陡然爆升,化作一团暴风雪龙卷风往两人追了过来。
刚刚那一瞬间的恐怖的威压感让祖安头皮发麻:“地仙?”
燕雪痕也是神色恍惚,同样是用冰雪,人家这威力可比她巅峰时要强大不少。
她脸上有些决然:“你一个人跑吧,我帮你拖延一下她,不然只有两个一起死。”
到了地仙的层次,单人都逃不了,更何况还带着她这个累赘。
祖安非但没有放手,反倒将她横抱起来,直接召唤出风火轮往另外的方向拼命地飞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