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骑背负令旗,口中不停喊着“急报,急报”二字。
快骑背后插得令旗为五根,颜色为大红。
这在江东的军报之中,论情况严重是最高等级的。
守卫西昌城门的士卒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将这个传递军情的快骑带到了郡府。
郡府之内,酒宴还未正式开始,孙翊就听到了有军情急报的消息。
孙翊心中一个咯噔,脸上的眉头皱起,他急忙让人将快骑传召进来。
快骑因为日夜兼程赶路,已经疲惫不堪,整个人都显得快油尽灯枯了。
但他进入郡府中的大厅之中看到了孙翊之后,脸上浮现了狂喜之色。
他立马半跪在地,对着孙翊急切地说道,“君侯,全柔反了!”
快骑看到了孙翊,心中因为连日来担忧丹阳局势的情绪瞬间被驱散,他赶忙从怀中掏出吴景写给孙翊的军报,交给孙翊观看。
在孙翊观看军报的时候,这名快骑急促得说道,
“数日前,全柔突然反叛,其占据陵阳、泾、宣城三县自立。
同时他率兵袭击宛陵城,在属下从丹阳出发时,全柔手下的兵马已经万余之数。
请君侯速速回师丹阳,主持大局吧!”
在这名快骑将全柔反叛的事情大略说完了后,孙翊也一目十行看完了军报中的内容。
军报中有关于目前丹阳局势的详细情况。
军报中说道虽然全柔率兵袭击宛陵,但在吴奋的守卫之下,全柔的攻势被击退,宛陵无忧。
后来吴景率的援军赶到宛陵,纠合大军之后,吴景亲率五千兵马去攻打宣城。
但吴景被全柔率军埋伏,大败。
吴景折损兵马甚多,他率领着残部退回了宛陵。
经此一败,吴景的平叛由攻势转为守势,全柔的声威大振。
丹阳郡的人心也剧烈浮动起来,其余县隐隐有响应全柔之势。
看完了整封战报之中的内容之后,孙翊的脸已经阴沉似水。
厅中的众臣在听到全柔反叛这件事后,也都惊得全都左顾右盼,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
快骑因为连日来的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在看到孙翊后又心情波动甚大,在对孙翊汇报完全柔反叛的事情后,当即晕死了过去。
孙翊见状,赶忙让人将这名快骑带下去。
而后孙翊气的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案,他从怀中掏出不久前吴景刚刚给他的回信,信中的“君侯勿忧”孙翊可是记忆犹新。
孙翊将这封吴景的回信扔在地上,口中气愤地说道,“舅父误我!”
孙翊的震怒吓得厅中的群臣全都俯下了头,他们战战兢兢的私下打量着孙翊。
在愤怒过后,孙翊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平叛。
孙翊坐下,问询众臣道,“全柔大逆不道竟敢反叛,如今丹阳郡内局势危急,诸君可有何策否。”
孙翊的一双深眸扫视着在场的众臣,他见到在场的这些众臣全都微低着头,过了一会之后,还是没有人出来献策。
今日迎接孙翊的臣子多是郡府官吏,论治政都是一把好手,但要是碰到这种军事方面的事,他们可就一个个抓瞎了。
孙翊也并没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臣子身上,他自己心中也在快速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时,陆逊从席位间出身对孙翊拜道,“臣认为全柔反叛一事,或许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哦?”孙翊轻咦了一声。
陆逊对着孙翊说道,“全柔深受先君,君侯大恩,今日突然反叛,应该是因为“二张逆案”一事,这是全柔反叛之因。”
“但全柔为人颇有才智,其被先君任命为丹阳西部都尉以来,观衅而动,以律行师,小举大克,数有战功。”
“依其之智,他不会不知自身与君侯的实力差距,又怎么会这么贸然的反叛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逊料之,全柔既然敢反叛,不会只单单依仗于他手下的万余兵马。
陵阳、泾县、宣城三城地处丹阳西境,虽不在江东腹心之处,但接邻江夏,豫章二郡。”
“全柔知道自身实力不济,要想反叛,他首先定会想到勾连。
勾连一途有内举和外发二途。
内举者本以勾连山越最佳,但山越已经被君侯平定,故而此途全柔无法行之。”
“在此情势之下,全柔唯有寻求外援。
豫章乃定西将军镇守,全柔不敢与其勾连,所以全柔必定会与江夏方面相联,乃至投诚刘表,以求刘表派兵支援其。”
“逊认为,当今平叛全柔之乱,要分两步走。”
说完这些后,陆逊让虞翻取来郡府中的江东舆图,在小吏搬来舆图之后,陆逊让小吏将舆图直接展开在地上。
然后陆逊脱去鞋履,直接赤脚踏在了,平铺在地上的江东舆图之上。
陆逊抽出腰间长剑当做节仗,在舆图上不停的比划着。
陆逊的这番动作吸引了厅中所有人的注意,孙翊对陆逊更多的是期待,而其余人对陆逊更多的是好奇。
在刚才众臣就注意到了,这个跟在孙翊身后的年轻人。
不过认识他的人并不多,而且陆逊也是一副低调的样子,别人对其也很难引起关注。
但如今谈到平叛策略时,这位年轻人一改方才的低调姿态。
在众人看来,现在的在舆图上以剑指点江东山河的陆逊,似乎正在慢慢散发着一股耀眼的光彩。
陆逊边用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