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被程普看的不知所以,但他是感受到尴尬的了。
为了缓解有点尴尬的气氛,陆逊将程普带到一旁。
随后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君侯纳恽氏之女之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即将落日,程公不如与我共同上门拜访恽泰。
越早一些解决这件事,就越有利于帮助君侯稳定人心。”
恽氏虽是高门望族,但孙翊是纳恽清为妾,纳妾与娶妻是两回事。
娶妻礼节十分繁琐慎重,有些甚至要提早半年开始准备。
但纳妾的话,哪怕是恽清出自高门,也一般只要其父母同意就好。
纳妾没有什么礼法要求,这也是妾地位不如妻的一个重要体现。
在汉代,地位越高,礼节越繁琐,这是肯定的。
而陆逊叫程普一起去恽府,也是有着用意的。
程普听后点点头,他处事阅历丰富,自然知道这件事,对孙翊以及当下江东时局的助益有多大。
他对陆逊说道,“伯言言之有理,君侯是我看着长大的,既是他纳妾,我与伯言同去,也算理所应当。”
程普是孙翊的臣子,但他也是孙翊的长辈。
这点是江东公认的,被孙翊叫做公的臣子可就两个。
陆逊与程普商议妥定之后,下了城墙本就要去恽府。
但在出发之前,陆逊先去城中准备了两样东西,在准备好这两样东西之后,陆逊才跟着程普一起往恽府而去。
在程普看到陆逊准备的那两样东西之后,眼神都变了。
程普的这个眼神陆逊读懂了,但陆逊也是有苦说不出呀。
一切都是君侯的命令,吾出自名门,可想不出这主意。
当天边失去了最后一抹光辉时,陆逊与程普两人率着兵卒来到了恽府大门之外。
到了之后,程普就让恽府的门房入内通报恽泰。
在约莫过了一刻钟后,恽府的大门大开,恽氏家主恽泰亲自出来,迎接程普和陆逊二人。
恽泰此人除了有些迂腐之外,还是很好客的。
虽然先前因为张温之事,他心中颇有怨言。
但一码归一码,陆逊与程普这次是按礼节上门拜访,与之前的上门捉拿罪犯不同。
而且这二人的身份,足以让恽泰亲自出门迎接。
恽泰出门之后,看到了并排而立的两人,他脸上浮现了有些意外的神情。
他本以为程普是“裹挟”着陆逊前来,但目前看这两人的神情,以及他们的站姿的话,似乎情况不是如此。
就像这两人约好了,一起来的一般。
伯言什么时候开始与这北人交好了?
虽有些意外,但来者是客,恽泰脸上还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他先来到程普身前对其一拜,口呼县尊。
在程普回了一礼后,恽泰又转向看向陆逊,在陆逊这里,他的笑容变得更为自然。
恽泰笑着说道,“以往吾数次邀请伯言上门会面,伯言却总是推辞。
但没想到今日伯言竟不告而来,伯言这般真是有些失礼了呀。”
恽泰的话语中虽有责备之词,但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来,他是在开玩笑。
恽泰对程普与陆逊二人之间不同的态度,反应了他对程普与陆逊二人的亲疏之分。
陆逊闻言微微一笑,对着恽泰行了一礼后说道,“此前家务繁杂,逊实在是脱不开身。
今日冒昧上门拜访,是有要事相商。”
对于陆逊的拜访恽泰是很欢喜的,听到陆逊此言后,他顺势邀请程普与陆逊二人入府饮酒。
言道,“既是有要事,那当然是要进府相谈了。”
陆逊看了一下程普,程普自无不可,于是这二人就跟着恽泰进入了府中。
只是程普还是出于小心,带了自己的亲卫与其一同入内。
对程普的这一点,恽泰当做没看到,并无出言阻止。
就像他疏远程普一般,程普对他也是抱着防范之心的。
这也是以往淮泗北人与江南士人之间相处的常态。
恽泰领着程普与陆逊二人进入恽府,走过几道回廊,将其二人带到了客厅之中。
因为恽氏和陆氏算是世交,所以恽泰让下人入内通报了其妻子常氏,让其出来一同会客。
天色已暗,恽府的灯笼已经挂起。
灯笼的亮度虽然不足以,将恽府照的如白日那般敞亮,但也足以让人在近距离内看清事物。
在恽泰安排程普与陆逊二人入座之后,常氏也已经梳妆完毕,来到了客厅之中。
常氏陆逊自然是认识的,陆逊率先对常氏行了晚辈之礼,而后恽泰就将常氏对程普略微介绍了下。
对此,程普只是微微点头。
他是毗陵县尊,又有显贵军职在身,对于常氏无须行礼。
这时恽府的下人也已经将酒菜端了上来,在每人食案上都放上了美酒佳肴之后,陆逊先举杯对着恽泰说道,“侄儿此来,乃是为伯父长女提一门亲事。”
陆逊是恽泰晚辈,本来是没有资格为恽清做媒的。
但他又是陆氏族长,若是以此身份的话,倒也说的过去。
恽泰听了之后先是有些诧异,随后笑了起来,“伯言所说的要事就是这件事呀,伯言真是有心了。”
恽泰这时是以为陆逊为族人求娶恽清,陆氏门风一向不错,门第也与恽氏匹配。
所以恽泰在听了陆逊是前来做媒后,心中已经同意了三分。
但随即恽泰就意识到了不对,若是陆逊为族人做媒,何必与程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