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和张辽两人在得知广陵一战的战况后,不过数日后就抵达了射阳城外。
夏侯渊因为担忧官渡大营曹军缺粮的境况,所以尽管在得知广陵的战况后,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退去。
可是他领着骑兵朝射阳城进发的一路上,才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坚壁清野。
一路上经过的城池城门紧闭,田野外的稻麦都已经收割,纵使有少量遗漏的,那也不够这数千骑军吃的。
更别说夏侯渊,还想抢些粮食支援官渡大营的数万曹军了。
这太史慈清的也太干净了。
在到达射阳城外后,夏侯渊知道城中定然有大量粮草。
但射阳城戒备森严,夏侯渊想通过骂战吸引太史慈出城野战,但无论怎么骂,太史慈依然无动于衷。
除此之外,太史慈每逢中午时分,就会在城头宴请城中一众官员。
城墙下面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数千骑军,而城头上面则是酒足饭饱,欢谈笑语的太史慈众人。
夏侯渊手下的骑卒见孙军,都已经富到可以一日三餐了。
加上太史慈面对自身这数千骑军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日日宴饮,这让他们的士气日渐衰落。
射阳城内的人则因为太史慈的举动,而渐渐消散了对城外夏侯渊骑军的恐惧之意。
如此反复几日之后,夏侯渊又得到了孙翊率军北上的消息,无奈之下只得退兵。
临走前,夏侯渊遥望射阳城头,眼中满是不甘。
而陈矫也在这支军伍中,在听到孙翊率兵北上的消息之后,他向夏侯渊与张辽二人告辞。
他言道,“伏波将军身首分离,吾欲亲见吴侯,讨要吾故主头颅。”
夏侯渊知道曹操爱重陈矫,因此他挽留道,“吴侯刚而擅杀,君此去恐凶多吉少。”
陈矫执意要去,“义之所在,虽死无悔。”
夏侯渊无法挽留住陈矫,只能听之任之。
在夏侯渊率军离开射阳之后,他准备原路返回官渡。
岂知在徐州境内,他的斥候发现了刘备军伍的踪迹。
一听到是刘备,夏侯渊顿时气的牙痒痒。
大耳贼!
想起这个把曹操忽悠的头风发作的贼子,夏侯渊无功而返的郁闷心情还未退去,刘备正好撞到了他的气头上,他怎么可能放过。
于是他和张辽立马率着骑军朝刘备冲来。
夏侯渊驾马冲在最前头,他看到了远处越来越接近的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心中的气愤越来越浓,举枪大喊道,“刘贼在此,生擒其者赏千金!”
夏侯渊的重赏激励让身后的骑军嗷嗷叫,他们凶狠的,朝正在列阵的刘备军冲了过来。
虽然观刘备士卒人数不比己方少,但夏侯渊却对手下的儿郎很有信心。
因为这是野战。
陈矫在离开夏侯渊的队伍中之后,他单身一人来到射阳城下叫门。
“广陵功曹回城,请速开城门。”
功曹乃是一郡右职,陈矫又甚得陈登宠信,所以城上的不少人都认得他。
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虽是武将,但一向敬重士人,听闻是素有名声的陈季弼回来了,他让人将其迎进了城内。
日前孙翊表拜太史慈为广陵太守的任命,已经到达了广陵。
太史慈在受命后,一方面感激孙翊器重,另一方面正在苦恼如何治理好广陵郡。
他虽然攻下了广陵郡,但近来广陵士民时有外逃的,这让他很头疼。
陈矫曾是陈登功曹,在这方面其应该颇有心得。
在迎陈矫进郡守府后,太史慈让其上座,谦逊的问其治理广陵之策。
谁知陈矫既不应太史慈让其上座之请,又不言语治理广陵之策,只是问太史慈道,“吴侯何时到射阳。”
太史慈皱眉。
自己礼敬其,其不搭理就算了,哪能还这么直接打听孙翊的动向呢?
别说他不知道了,就算他知道了,主君具体动向也是机密,怎么可能透露出去。
陈矫的这一问让太史慈对其不喜。
既然陈矫不想搭理他,那么他也不想再搭理陈矫。
他命人将陈矫送回原住宅,就对其不怎么关注了。
他还有一大堆繁杂的政务要处理。
后来孙翊转向去往庐江的消息传到了射阳。
陈矫虽已经不再是广陵功曹,但凭借往日的人脉,他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收拾好行装向皖城而去。
有与陈矫不合的人将这事报告给了太史慈,言道陈矫不告而别离城而去,请求太史慈派兵将其捉拿回来。
太史慈笑道,“其有清名在郡,无罪擅拿,不义。人各有志,由他去吧。”
太史慈终未派兵捉拿陈矫。
陈矫离了射阳之后,一路向皖城进发。
广陵郡与庐江郡相距不远,在奔波了一段时间后,陈矫到了皖城。
陈矫早年避乱江东,曾为孙策礼聘过,虽然陈矫拒绝了孙策的任命,但与一些江东臣子都有旧情在。
因此到了皖城后,陈矫拜访吕范,请他代为将其引荐给孙翊。
吕范知道陈矫是个人才,因此当陈矫向他透露此意后,吕范立马应允。
吕范以为陈矫是来投奔孙翊的。
在吕范的引荐之下,陈矫很快见到了孙翊。
陈矫这个人孙翊知道,论地方才干是州郡之才,论中央才干是九卿之才。
他最擅长的就是安抚地方、断事审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