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谢纯这下也有些佩服她的涵养了,“我听说,我逃婚出走之后,令尊大人曾经上门要求和我们谢家和离,当时你没有同意。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和离,对于你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朱倩摇摇头:“三年前我没有答应和爷和离,现在,我就更不会答应了。”
谢纯皱了皱眉头:“若我告诉你,我这一直不肯和你同房,让你一直独守空房,你还愿意吗?”
朱倩道:“我不相信。爷不为别的着想,难道不考虑一下子嗣问题,不想为谢家传宗接代吗?”
谢纯淡淡一笑:“我谢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这么多姓谢的,哪个不能生个三个五个孩子的,还差我一个人传宗接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谢纯能说出这样的话,其邪魅的程度可想而知了。朱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了。她想了一下,最终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的真心能够融化你内心的坚冰。”
谢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那你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冷冷道:“爷要干正事儿了,出去吧。”
朱倩又行了一礼,退了出来。再也忍受不住,眼里的泪就滚了下来。谢纯为什么不肯接纳她,她早就打听明白了,不就是为了成王妃沈沅钰吗?她真想不明白,沈沅钰哪点儿比她好,就这么让谢纯难以忘怀。再说她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谢纯怎么还在钻这个牛角尖?
谢纯无情地拒绝了朱倩,就把她丢到了一旁。他并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之后母亲过来几次,劝他对朱倩好一点,谢纯口中答应着,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压根不肯踏足朱倩的院子一步。只是一心研究手里的密信。只不过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线索。
谢纯有些不耐烦了,就去找了谢涵,请求重新掌控谢氏的情报组织,看看能不能从谢氏家族收集到的情报之中找到什么线索。
就这样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荆州之战正打得如火如荼。慕容圭和庾璟年,一南一北,两位最顶尖的天才将领以襄阳为中心,在上千里的范围内,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攻防战。你进我退,你攻我守。两人都不到而立之年,正是一生之中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军队在他们的手里,简直就像是如臂使指。
他们对于军队控制之严密,也达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境地,从陆战到水战,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双方投入了近二十万的兵力,大小会战打了不下十场,诱敌、惑敌、阴谋、陷阱、埋伏、断粮道、夜间袭营、骚扰战术,在一旁看戏的人看得眼花缭乱,简直精彩绝伦。总体来说,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北燕、大晋、北魏的情报人员将情报一一传回到各国去,三个国家的将领们研究之后,全都得出一个结论,随便把慕容圭和庾璟年换一个下来,换成自己上去,在对方各种战术轮番上场,无孔不入的攻击之下,都不可能坚持过一个月。
就连谢纯也是如此。他虽然看不惯庾璟年,可是不得不承认,在军事方面,他和庾璟年的差距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毕竟是野路子出身,喜欢剑走偏锋,的确能够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碰见稳扎稳打的类型,他这种策略很有可能导致己方全军覆没,吃了大亏。
庾璟年却是科班出身,排兵布阵面面俱到,进可攻退可守,以堂堂正正的攻伐为主,以奇谋诡计为辅,这才是用兵的王道。
慕容圭和庾璟年都是攻击型选手,不过这不代表两人不擅长防守,不过是平日里的敌人段数不够,根本不需要他们拿出百分之百的能力而已。
襄阳城中,随着战事的愈趋激烈,庾璟年也越来越是兴奋。他似乎就是天生为了战争而生的人,越是强大的对手,就越是让他感到振奋。在这样大规模的会战下,他越发如鱼得水,精神上的兴奋,不但没有让他因为冲动而发布错任何一道命令,反而让他愈发谨慎,思维也越发地缜密。
北燕大营中,慕容圭也在和宇文周感叹。“英雄出少年,庾璟年能把我的十万大军拖在这里,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果然名不虚传!”
宇文周道;“北魏那边,叛军陈欧的河南军节节败退,南晋又借了北魏两卫兵马,看来陈欧之乱被平定是早晚的事情了。咱们在这里和庾璟年僵持不休,若是北魏的拓跋皇帝肃清了叛乱,发兵攻打长安,情势对咱们可就极为不妙了。”
慕容圭淡淡一笑:“庾璟年以为把我拖在这里,大晋最终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吗?呵呵,他想得也太简单了,现在大家争取的东西都一样,不过就是时间而已。”他神秘一笑,对宇文周道:“阿周,你刚才说南晋朝廷派了一位大将军,带领两卫兵马去援助北魏去了?”
“正是如此!”
慕容圭哈哈大笑:“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如今建康空虚,偌大一个建康,守军只有左右羽林卫一万两千人,若是咱们的兵马忽然出现在建康城外,你说晋元帝会是个什么表情?”
宇文周道:“若真能如此,南晋可灭也。”关键问题是,你想让北燕的兵马一下出现在建康的外城,你当是变戏法呢。北燕军到建康有两条路,一是顺江而下,如今庾璟年控制住了襄阳,荆州绝大部分还在南晋手中,想要打败身经百战的庾璟年,就算慕容圭也很难做到。
另一个方式,就是由司州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