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看着这明亮的光彩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像是浑身的阴霾被清洗干净了一样的轻松。

拉上了窗帘锁上门窗才敢放心的睡了。

睡前还想着等有钱了一定要请两个厉害的护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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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躺在比棉花还软的床铺上手里摸着新发的衣裳,心思百转:“哥,你说咱们这掌柜的真的不是妖精变来的?长得那么好看,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的,这可不就是说书的说过的妖精?”

小武那边半天没说话,小文都以为他快要睡着了,他这才慢腾腾的说了一句:“要真是妖精,明日咱们起来的时候这里肯定就没了,快睡吧,明儿就知道了。”

荒郊野岭里一座堪比皇宫的客栈,这里面还就只有一个女子?小武仿佛听到了女人笑嘻嘻的声音,瞬间头皮发麻,赶紧把被子蒙住了头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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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暗无天际的夜让陆霄连眼前的路都没办法看清,只能让自己的踏雪跟着感觉往前跑。

咔哒咔哒的马蹄声和竹林的声音和在一起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他最讨厌这样的黑暗。

陆霄想。

像是能吞噬所有的一切存在,像是踏入深渊的绝望。

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被封住穴道太久已经开始发麻,如果再不解开穴道的话自己的胳膊恐怕就要因为血脉不通而废掉了。

他咬着牙提起内力在身上点了几下,瞬间就感觉到肩膀上已经被风干了的血衣又开始濡湿了起来。

滴答滴答,那是血液顺着胳膊滴落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和着脑海中的刀光剑影像是一张绵密的网子铺天盖地一般的网着他无处可逃,这似乎昭示着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不是没有过,但是却没有哪次像是这次一样,踏雪已经狂奔了半夜都没有发现一处能够疗伤的人家。

也许是血腥味太浓了,就连胯下的坐骑都已经开始不安的晃动。

他知道这样不行,他身上的力气已经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的削弱,如果踏雪动得太厉害的话自己牵不住缰绳被甩下去那就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于是他缓缓的趴下在伙伴的耳边呢喃:“踏雪,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霄几乎以为自己身上的血快要流干的时候,眼前晃晃悠悠的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昏黄烛光。

那是什么?客栈?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客栈?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踏雪已经颇具灵性的停在了这个黑暗中看不清全貌的客栈前。

陆霄只能凭借着前头挂着的那串红灯笼的光模模糊糊的看见几个大字——江湖客栈。

在疼痛的麻痹下他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灯笼是怎么在这样的狂风下还能保持不灭而且连火光都没有变化的。

陆霄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腿脚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停顿片刻他提气喊了一声:“在下陆霄!路过此地投宿,请店家开门!”

然后他耳朵很尖的听见了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天哪,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小文小武!去把门开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三楼的一个房间亮起了白昼一样的灯光,照亮了这片空地,也把陆霄围在这个光圈中。

他近乎渴望一般的抬着头沐浴着这样的光亮。

而‘店家’昭然在房间里已经快慌死了,她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结果半夜就被吵醒了,抬头一看,凌晨两点!

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光穿个睡衣似乎不太好,返回去拿了件浅紫色的披风披在了身上,又用皮筋儿随便把头发扎了起来趿拉着小熊拖鞋就想下去,想了想又转身回来从抽屉里找出来防狼喷雾和电击棒。

凌晨两点几乎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候,她怕在楼梯上把自己绊倒了摔出个好歹,干脆拿出手机打开灯光照着往前走。

等下去的时候,发现下面模模糊糊的有三个人影。

咔哒一声,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昭然看着坐在桌子前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跑的差点绊倒自己。

在她踉跄的那一刻,陆霄不知道为什么往前迈了半步,又停了下来。

昭然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陆霄的旁边,然后在前面带路。

“这里距离最近的大城县走路要三个时辰,现在过去肯定是来不及的,我先看看能不能替你止了血等到明天一早你再往大城县叫你大侠,那你应该骑马了?”

半晌没听到回复,昭然回头看他一眼。

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好像带了点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那样深邃的眸子盯着谁谁都受不了吧!

昭然脸红了一下,然后掩饰一样的咳嗽两声:“到了,进来吧。”

陆霄在门口踌躇两下,最后还是迈了进去。

里面灯火通明,屋子里的种种都分毫毕现。陆霄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似乎松动了一点。

当他看到屋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有一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怪诞感,椅子不像椅子桌子不像桌子,还有透明到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玻璃。

这东西不是价值千金吗?

昭然把怀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从茶几底下拿出了医药箱来。

她从饭厅里搬出来一把椅子,然后说:“你先坐下吧,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陆霄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让下面的伙计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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