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坡已经俨然成为黄巾军的聚散重镇。
只是汝南黄巾军主力在临近颍川郡和陈国的西华县和汝阳县一带,由大方渠帅彭脱所率。
三位小方渠帅中,只有刘辟与唐龙走得最近,黄邵和何仪就态度冷淡,每日忙着操练军卒。
各处汇聚来的消息,刘辟也没有瞒着唐龙,一一如实相告。
不过数日的工夫,这些只鳞片爪的消息,竟然如雪片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唐龙看着一脸茫然的刘辟,心里不由得暗自叹口气,说道:“三位渠帅在葛坡屯兵,到底是有何打算呢?”
刘辟苦笑着道:“我们每日里都在商议此事,可是每次都没能商议出个结果出来。”
“可是粮草已经不多了。”唐龙提醒道。
刘辟长叹一声,说道:“这也正是我们深感苦恼之处。”
葛坡虽然是沛国、梁国、陈国与汝南四个郡县交接之处的重镇,可是毕竟不是县治城池,虽然容易得手,储粮也不多,临近的郡县分别是沛国的谯县、陈国的宁平县、以及汝南郡的城父、思善、宋国、新阳、宜禄诸县。
渠帅何曼亲自到许家庄传教,就是他意图往沛国发展。可是现在,黄邵也好,何仪也好,刘辟也好,茫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发展。
以至于在葛坡无所事事。
这数日,唐龙还是给刘辟出了不少主意,让他整编青壮,单独成军,每日操练,作为最精锐的军卒,以备战事。
唐龙沉吟道:“从各处汇聚而来的消息,汝南太守赵谦正在郡治平兴整军备战,他也许会挥军北上,与大方渠帅彭脱所率黄巾军大战。既然如此,何不合兵一处,往西进发,拿下新阳、宜禄、项县三城,与彭脱大军遥相呼应?”
刘辟沉吟良久,叹道:“掌教这个法子我们不是没有商议过。可是这三城都有官兵把守,没有攻城器械,只怕难以攻下。”
唐龙不由得心里苦笑连天。
如此瞻前顾后,怪不得三位渠帅这么一直在葛坡无所事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唐龙既然来到这里,又留在这里,当然不能这么袖手旁观,而是要乘机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也能了解清楚如今各地的黄巾军情况,尤其是洛阳一带的黄巾军情况。
唐龙寻思片刻,建议道:“这样,渠帅找个有胆有识的得力手下,我带他想办法去这三城探探虚实,如若有机可乘,渠帅再率军前来。”
话音未落,陪在刘辟身后的副手龚都站了出来,说道:“我愿往!”
刘辟沉吟了好一会儿,点头道:“也好。”
这个提议一提出来,唐龙就立刻开始行动,与龚都换了身寻常装束,带着几个人随行,离了葛坡。
一行人先往南,再绕过新阳,顺着大道往汝南郡治平兴而行。
天色尚早,众人进到岔路上的市镇,距离新阳和项城也就只有十来里路,歇了下来。
市镇颇具规模,只是没了往日的热闹,十室九空,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
唐龙在市镇里外转了一圈,回到市镇入口的那家云来客栈门前,看着大门上的铜锁,问道:“谁能开锁?”
龚都不解的问道:“掌教的意思是?”
唐龙说道:“打开门,咱们就在这里歇下,等着从平兴城里来的信使。”
众人立时恍然大悟,龚都赞道:“掌教这个主意绝妙!待我去开锁!”
只是三两下,龚都就打开铜锁,众人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客栈里一应东西都很齐全,只需要有人就可以。
兵荒马乱之际,除了流民,就根本没有人前来投宿。等到第三天傍晚,打从大道上疾驰而来的几名骑士,一看就是官兵,在驰入市镇时,果真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人还没下马,为首那人就大声嚷嚷着:“喂马!备好酒食,军爷还要赶路!”
一共六人,翻身下马,直接把缰绳甩给迎上前来的两人,大踏步入内,丝毫没有疑心。
唐龙在柜台后大声招呼:“快!快!给各位军爷备好酒食!”
龚都大声答应,吆喝着伙计赶紧去准备。
六人大咧咧坐下,高谈阔论,丝毫不避嫌。可是等了半饷,没有人端上酒食,什么反应都没用。
为首那人十分不耐烦,一拍桌面,喝道:“怎么回事?!酒食呢?怎么还不端上来!”
唐龙笑呵呵答道:“几位军爷稍安勿躁,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六人齐刷刷瞪着唐龙,其中有个年纪稍大,盯着唐龙上下打量半饷,突然问道:“你是这里客栈的掌柜?”
“是啊。”唐龙笑眯眯答道。
“大胆,这个客栈掌柜明明是个老头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龙慢条斯理地从柜台后转出来,手里提着剑鞘,呵呵一笑道:“几位军爷,我的确是这里的掌柜,就是专在这里等着诸位军爷的。”
“你……”六人终于发现不对劲,腾的站起身来,拔出环首长刀,虎视眈眈。
门外,龚都带着人走了进来,个个目光不善。
唐龙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对六人说道:“各位军爷,稍安勿躁,莫动刀枪,以免白白丢了性命。各位军爷是到新阳、项县和宜禄三城的,对吧。”
六人惊疑不定,为首那人冷喝一声:“好大的胆……”
话音未落,众人眼前一花,都没有看清唐龙是如何动手的,只见到寒光一闪,长剑已架在为首那人的颈脖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