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落床前,yu将沉睡中的少年唤醒。然而这种暖洋洋的抚摸,却只给他梦里增添了几许光彩。
梦里一笑忧欢尽,无心踏灭古今愁。人生几多烦恼忧伤,我愿长醉不醒,只为追忆那梦中的欢笑。浮生若梦,风雨难歇。
只是梦里的世界真就这么安适吗?即便在沉睡之中,他依旧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门外,侍女们早已垂手等候,却不敢进来打扰他的睡眠。这时候,一袭蓝衫的玉寒烟悄然走近,朝侍女们摆了摆手,蹑手蹑脚地步入房中。
她停在床前,默默凝望了秦言半晌,见他面容神se几经变换,时而安详,时而紧张,仿佛正在不同的梦中穿梭挣扎。她摇了摇头,开口唤道:“师弟!”
清悦的声音在屋中回荡,却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只是秦言似乎从噩梦中恢复过来,脸se渐渐转为平静。
“师弟,该起床了!”玉寒烟再度开口,声音更大了些。
遗憾的是,秦言并没有给她面子,依旧紧闭着双眼。
玉寒烟低哼一声,盯了秦言半晌,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小子,明明答应吾家一起去南城论剑的,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以为吾家拿你没办法是吧?’
她凝视秦言,寒潭般的眼眸中忽有一道冷光闪过。
杀气!
“哐当”一声,大床四分五裂,棉絮四散纷飞,秦言意识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身体却已本能地做出反应,一脚蹬裂床被后如电后撤,退到墙边,身躯似弯弓般绷紧,一瞬间就摆出了无懈可击的防御姿态。
飞扬的棉絮飘零散落,几息之后,秦言才彻底清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玉寒烟似笑非笑的面容。
她安然以待地望过来,悠然道:“吾家只是来叫你起床,不必紧张成这样。”
此番动静早就惊动了门外侍女,她们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发出低低的惊呼声。这场面让秦言羞怒不已,吼道:“喂!大清早的扰人chun梦,是淑女该干的事吗?”
玉寒烟却也在这时瞧清他身上某种年轻男人早晨该有的异象,脸上表情微微一僵,飞一般地转过身去,冷声道:“赶紧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秦言穿衣、洗漱完毕,来到她身前的时候,她的神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看也不看秦言,就大步朝外走去。
“师姐,我们去哪啊?”
“吾家早就跟你说过了,南城,论剑!”
“论剑大会?你随便几剑把他们打发了就是,还叫上我干什么?”
玉寒烟蓦然回首,寒着脸道:“师弟啊,跟吾家在一起就那么令你难受吗?”
“不不,那倒也没有,只是觉得我们两个走在一起实在太拉风了些,跟我一贯低调的生活作风有些不符啊。不过既然师姐你是诚心相邀,我这样温柔的男子又怎么忍心拒绝美人恩意呢?等你一剑秒杀了那个倒霉鬼,我请你去碧野城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免了吧!这次吾家的对手是归云阁的武青穹,他虽不是五大派的弟子,当年却也是武林八公子之一,更比吾家多了将近十年的修为。吾家对上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万一吾家一不小心输了,你可要负责把吾家背回去啊!”
“不是吧,那位大叔的脸皮也太厚了,他既然十年前就是八公子之一了,又怎么好意思还来参加论剑大会呢?”
论剑大会虽然是整个武林的盛事,却也有自己的规矩。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自不必说,每一届大会取得前三名的优胜者也不可再次参会,这样使得潜力出众的青年俊才更容易露脸,这才有些看头。否则的话,不动真人、林无崖等老一辈强者就直接将前几名包下来了,那还比个屁啊!
“说起来也不能怪他,他的运气实在太差,前三次论剑都在取得名次之前就遭遇了当时最强的高手。九年前,魔门首徒雁漠然伪装成明心楼弟子参赛,没过十招就将他打得吐血昏迷。六年前,又是魔门首席弟子,黄凡化名为范皇,二十招之后强行将他赶下了擂台。又三年之后,他遭遇了万流风,百招之后落败。真可谓时运不齐,命途多舛,造化弄人。不过,他能跟如此多绝顶人物交手,也算是难得的机缘了。”
“哈哈,一个人能倒霉到他这种程度也算不容易。肯定是他平i里干多了欺男霸女的坏事,才遭到了老天爷的惩罚。师姐放心,这种败类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无须顾虑太多,一剑把他砍了便是。”
“师弟啊,你这种言论让吾家想起了美好的童年时代……”
两人并肩而行,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走出清微居,卷入碧野城的满街人流之中。
此时正值论剑大会激战正酣之时,众多天南海北的高手在各个擂台上拼斗厮杀。他们有的是上次运道不佳败下阵来的高手,有的是才出道的新贵,各自施展绝技神通,憋足了劲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展露出最勇武的一面。比斗已经进行了两天,群众的情绪空前高涨,气氛无比热烈。无数的人在大街小巷在谈论着每一场比赛的胜率与结果,更有人舍了全部家当参与到大大小小的赌局之中,焦急打探着或喜或悲的结局。
在如此热闹的情况下,饶是以秦言和玉寒烟这般的高手也觉得举步维艰。越靠近擂台的地方,人群越是拥挤,连屋顶上都坐满了人,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在离南城擂台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