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忻仙、白浪之后,柳宛筠也拉着叶映如一起告辞。
“叶姑娘,你们打算去哪?”
秦言现在已经知道,叶映如并没有当上叶府主人,是她那位平i里醉卧花柳的三叔接过了家主宝位。三叔跟二叔不同,他是一位“合格”的长辈,对待叶映如十分和蔼慈祥,安排的一应事务都无可挑剔,却让叶映如自发地知道没理由再在叶府待下去。叶映如和柳宛筠离开后,三叔也没有派出任何杀手去取她xing命。三叔只是让她自己领悟到,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浪迹江湖。”叶映如怅然微笑,“我跟着宛筠,随她去哪。”
秦言转向明溪医仙:“柳姑娘有什么打算?”
“先回山上看一看。师父应该会对这本《医圣宝典》很有兴趣。”
“我记得你好像已经五年多没跟你师父见面了,她不会不让你进门?”
明溪医仙的脸se跨了下来:“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两条命?”
“啊,这个嘛……貌似好像大概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记不太清了。玉师姐,你记得吗?”
一旁玉寒烟抿嘴浅笑着摇头。
“宫师妹你记得吗?”
宫云袖愣了一下,也摇头。
秦言苦恼地道:“大家都记不清了,那该怎么办?不如我就把这柄价值五万两银子的白虹剑赔给你可好?”
柳宛筠冷着脸道:“你虽然是条烂命,不过好歹也值十万两银子,一把破剑就想把我打发了?”她放轻了声音,“记得保管好,别在我收债之前死了。”
秦言哈哈一笑:“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条命嘛,活个五百年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一山更比一山高,跟某些祸害比起来,你倒说不定可以算个好人,别yin沟里翻船了。”柳宛筠白了他一眼,朝叶映如道,“我在前面山坳后等你。”她知道叶映如肯定有很多话想单独对秦言说。
“不,不用。”叶映如凝眸望着秦言,扬起一个笑脸,“玉郎,保重。”不等秦言回应,就干脆利落地转身,与柳宛筠手牵着手往山外走去。
唯有柳宛筠看见,在转身后的一刹那,叶映如脸上的笑容就迅速褪se,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黯然。
脱离秦言视线后,叶映如松开牵着柳宛筠的手,一句话不说,顺着山坡纵跃而下,在拂面山风中恣意飞奔。此刻心情,就如这微浸凉风中的满山翠se,空濛无声,说不出悲喜爱恨。恍恍惚惚,又浮现那个人温柔的面庞,伴随着树梢儿枝叶在山风中颤响,玲珑声生醉人,却让她好想大哭一场。
以后再见,谁知何年何月?
那时你我身边,又是伴着谁人?
泪眼朦胧看去,淡烟暮霭相遮蔽,夕阳古道无人语。正是离人情切处,风姨黍更凄凉。
秦言一行五人往东而行。
这一回没有再绕偏僻山道,沿着大路直走,也与很多从乌木镇散去的江湖人士擦身而过。
“有人跟着我们。”玉寒烟忽然出声。
“是耶摩勒,他还不死心。”秦言的五感受了舍生诀的影响,不复之前敏锐,但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强上许多。在玉寒烟提醒后,他就发现了远方那股若隐若现的气息,淡淡的香火味,一闻就知道是那该死的老和尚。
他皱着眉头,朝后方远处喊道:“和尚,出来,我发现你了!”
正巧路上一辆马车驶来,充当车夫的公子哥向秦言瞥来疑惑的眼神。
耶摩勒没有动静。
这并不意外。地道中秦言一记开天式破去耶摩勒的佛国,剑气伤及他魂识本源,即使老僧法力高深,这伤势也不是一两i就能痊愈的。所以他只敢远远跟着秦言,却不露面。
秦言又道:“秃驴!有胆出来与我痛快一战,如此鬼鬼祟祟的,不觉愧对佛祖教诲吗!”
马车在面前停下,公子哥一脸怒容,马鞭指着秦言鼻子骂道:“臭小子少管闲事,秃驴也是你能喊的?给老子小心点!”
秦言莫名其妙,这时只见车厢布帘被拉开,一个光头尼姑探出脑袋,盯着秦言幽怨地道:“这位公子,贫尼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贫尼口出恶言呢?”
“……”
打发走这辆马车,耶摩勒还是没冒头,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寻机偷袭。
接下来的路途,耶摩勒都是这么若即若离地吊着,并且离秦言的感知范围越来越远。若非那股被人窥视的郁闷感觉始终存在,秦言都难以知晓他是否还跟在后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耶摩勒恢复伤势的速度,远远比秦言要快。
他这种如跗骨之蛆、yin魂不散的跟踪法,让秦言等人一路上都十分压抑。
秦言开始修炼《流光鸿蒙丹卷》。丹卷里有一些疗伤法门,应该能助他快速恢复到天人境界。
一场秋雨一钞。
秦言发现附近露面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了。
这些持刀挎剑的汉子跟着自己一行人入镇、出镇、进城、出城,似乎是同路,又很小心地保持着两三里的距离,望着自己这行人的眼神混杂着敬畏和渴望。
空中飞过的信鸽、鹰隼也跟着多了起来。
在野外过夜时,玉寒烟再不用费心去寻找猎物,只等几只白鸽扑棱棱从头顶上飞过,就以破殇剑she下,烤着吃油水十足,相当美味。
同时也截获了鸽子上的一些密信,都是以暗号写就,看上去云里雾里。但秦言已猜的出来,自己得到《九霄紫府仙法》的消息,已经传入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