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5-30
栖凤阁,小凤姑娘的香闺。
小凤和白浪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幕珠帘,小凤抚琴,白浪在听。
琴声悠扬,白浪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心里有重重疑惑,不得开解。
小凤是阁楼里最红的清倌人,每天指名要见她的客人能排队绕栖凤阁一圈,但最终有资格见到她的,每天只有一个。
越难得到的女人,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兴趣。每天在栖凤阁里撒下大把银子只为见小凤姑娘一面的客人数不胜数,很多人等了半个多月也没能排上队,但照样乐此不疲。
小凤姑娘是栖凤阁的一棵摇钱树,她每天赚的银子,就抵得十个普通的ji女而有余。
清倌人当然也有价钱。栖凤阁老板给小凤订的身价是纹银三万两。这种吓死人的身价,打消了很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
所以,对于小凤这样的女人,白浪就从来没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虽怀揣着五千两银票,却明白自己的斤两,从来不做超出自己身份的事。这两天,他按照秦言的吩咐来到这里,找的都是普通的ji女,虽然没有小凤姑娘那般惊才绝艳,但也有一番适宜安闲的**之处。
今天他一早过来,照样只要了一个普通的丫头,是个清倌人,价钱有点贵,不过模样清秀周正,很是乖巧。在白浪沉思的时候,丫头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
白浪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索而已。这几天,他心里如一团乱麻,走在路上都经常走神,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条出路。
有人在门外叫他,说小凤姑娘有请,他也没太在意,浑浑噩噩跟着过去了,直到看到端坐在珠帘后的那道惊艳倩影,才蓦然惊醒。
小凤姑娘主动相邀,这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事,但对于白浪来说,只有惊,没有喜。他想了很多个被邀请的理由,不是歌行烈的缘故,就是因为秦言,但绝没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登上与自己不相配的高度,摔下来会有多惨,他想一想就觉得身上发冷。
小凤姑娘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琴音飘飘似仙。白浪聆听之时,看着她一双纤白的小手在弦上来回跳动,轻灵清越之音缭绕于耳,思绪就渐渐随之飘飞开来,愁眉舒展,须臾间好像轻松了不少。
一曲终罢。白浪喟然一叹,抚掌道:“今i听姑娘仙音一曲,真是……”正要说一番赞誉之辞,这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骂骂咧咧地要闯过来。
“明明说好了是本少爷的,你们凭什么反悔?本少爷都已经等了半个月了!这种事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说得好,竹竿,这回我支持你!”
“胖子你总算说了句人话。老子今天还非要见到小凤姑娘不可!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伴随着咚咚的重物摔落的声音,吵嚷的中心点越来越近,不少打手庄肚斥着凑上来,却又立即变成一片惨叫哀嚎声。
小凤依旧端坐,幽幽地道:“难得与白公子一聚,却要被鲁莽的客人打扰了呢。”
白浪拔剑起身:“我出去看看。”
小凤一双美目盈盈落在他身上,似乎饱含关切:“白公子小心!”
这时门帘一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大步闯进来。两名守在门口的侍女yu从后面拉住他们,被挥臂甩开好远。
两个人看见握剑汹汹的白浪,愣了一下,停着步:“哟,还挺横的呀!”
白浪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他开口发问的时候,其实已经认出了这两人。明灭楼少主祝飞和黄龙岛二少爷罗鹰,在清微居参加论剑大会的时候,三人还打过照面。
胖子斜瞥着白浪,在祝飞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伙好像有点眼熟。以前应该见过吧?”
“原来是白兄弟。”祝飞的神情有些尴尬。刚上来时他只是憋着一口怒气,现在一见是熟人,顿时就有些清醒了。大家都算是名门子弟,若是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儿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他打了个哈哈,拱手道:“既然是白兄弟,那就是一场误会喽!冲撞了小凤姑娘,实在对不住,请白兄包涵一二。胖子,我们走!”
胖子直起脖子叫道:“我管他姓白姓黑,凭什么跟老子抢女人q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就……哎哟!”最后一声痛呼,却是祝飞揪住了他的胳膊肉,硬拖着他往外走了。
白浪见他们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两个家伙,是实实在在的世家公子哥,背后站着两大门派,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没资格跟人家抗衡。他们肯高抬贵手,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两人一边拉拉扯扯,一边还在大声吵嚷:
“姓祝的,你怂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脓包!当年橘子洲头的志气早就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你小声点!抽到小凤姑娘签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本大爷都没说什么,你嚷嚷个什么劲!”
“呸,还不是你这竹竿太丢人了,连老子都看不下去了啊!老子真是耻于跟你这样的人为伍……”
争吵声一直在阁楼内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闺房里,白浪收起剑坐下,看见小凤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样子。
“白公子,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一面之缘。”
“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呢……”高高的发髻衬托出小凤圆润明净的前额和秀美的脸颊。她微微地歪着头,浅浅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