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2012-12-16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中。
“原来姑娘竟有着如此凄惨的身世!唉,真是上天不公,徒叫有情人伤心,可怜可叹……”秦言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露出十分感动的神态。
其实所谓凄惨的故事都是他编出来的,自始至终,那女子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以点头和摇头回应。秦言从她的身世开始猜起,发挥出当年在魔门厮混的本事,再根据坊间流传的志怪加以猜测改编,硬是把这女子的来历给摸了个**不离十。
那真是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有情人被迫分离,不得善终,一个举步赴清池,另一个自挂东南枝,可惜下葬之地相隔百里,直到死仍未能在一起……
秦言悄悄瞥了一眼窗外天se,夜se浓/浊,不知何时方晓。但这女子的身世既然已经被套了出来,眼下也只好竭尽所能地继续拖延了。
“那个,姑娘,你打算办,你应该很想见他一面吧……”
这时候忽然听见一声隐隐约约的喊叫,好像是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秦言的话头因此而停止,他眼角余光朝那边墙壁扫了扫,有些为柳宛筠担忧。柳宛筠修为不凡,但毕竟身为女子,元属为yin,不她能否应付这些鬼怪……
回过神来,身前的女子又靠近了几分,秦言唬了一跳,却还不敢轻举妄动,连忙道姑娘,我有个主意,不如这样吧,你说说你那位相好的坟墓在哪,我们把他搬跟你一起,你看样?”
女子摇摇头,幽幽地道不用这么麻烦……”这是她在吟诗之后第一次开口,声音清雅悦耳,与刚才那种幽然诡异的低吟声又有所不同。
秦言马上抓会赞道姑娘的声音真好听。不过你觉得这个主意不好吗,难道姑娘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女子定定地看着他其实,你如果想帮我的话,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秦言心头一凛,这厮不会是想吸食我的血肉吧?无不少字他勉强笑道办法?”
女子不答,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开口道你叫名字?”
秦言有些诡术需要受术者的真实姓名才能生效,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姓韩,名玉郎,江湖人称玉面飞龙——哎呀卧槽!”原本底气十足的声音化为惊呼,因为就在他报出姓名的时候,床前的女子倏然化为一团白影扑来,乱发狂舞,爪牙尖利,挟着凄厉森寒的yin风,似yu将他撕成两半。
天快亮了,这女鬼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磨牙吮血的真面目。
秦言的身子陡然绷如弓弦,双手握拳,大喝着朝袭来的鬼影砸去。就在拳爪相交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到力量击到了空处,前方的鬼影分明的无形之质,竟直接穿过了他的身躯,而后化为缤纷如无数黑se蝴蝶般的乱影,连带着周围宅屋的情景,一同破碎。
秦言闷哼一声,只觉身体被一团冰冷的能量渗过,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臭婊子!”他嘶声喝骂,奋力鼓动内息与那力量相抗。这时候外界风声凄厉,似有更多粘稠细密的物体侵袭。秦言勉强抬起上身,便看见一片遮天蔽i的血se,从四面八方合围。那是女子浸血的青丝,染血长发中混杂着无数张狰狞可怖的面孔,俱张利口,意yu从他身上啃下血肉。
饶是以秦言的胆se,瞧见如此情景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口中发出给壮胆的狂呼怪啸声,一边狂乱挥舞着手臂,拳掌交加,打退了一个又一个头颅。
“血入三千发,镜中百千霎,眠我刃下……青丝缠旧恨未罢,怨泪催新芽……”女子凄厉幽怨的吟泣声又自耳畔响起,附带着穿肠贯脑的魔xing之力,绞刺着秦言的神魂,让他头疼yu裂,手上动作不禁也乱了起来。一个不留神,左臂就被一个头颅咬住,无法甩脱,紧接着无数血丝缠绕,将他死死缚住,眼看就要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头颅海洋中……
就在此刻,漫天无际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亮光,恰如海洋中的灯塔,光芒穿透了重重血丝,照she到秦言身上,顿时就见咬住他身体的几个头颅在悲鸣声中烟消云散。
如同云雾飘散,周围的环境摇曳变换起来,院宅、大床、桌椅等物俱化为纸灰烟尘,露出底下枯草与褐se土地。方才的种种就像是噩梦一场,秦言回过神来,才置身于一片坟地之中,几步外就是柳宛筠和叶飘零两人,他们亦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se。
环顾四周,纸灰与招魂幡在风中飘摇,枯草从中还有经i后干涸的褐se血斑,以及股股冰寒的yin气,犹在纠缠不休。
那是被恶鬼残骸的怨灵,仍在这被血与黑暗吞噬的梦里徘徊,在各自的执念中挣扎、一遍遍咀嚼已逝的未逝的痛苦。
不远处,一个人影提着一盏灯,正沿着羊肠小道走来。他手中的灯火正是将秦言三人从噩梦中唤醒的光芒的来源。待到那人走近,秦言看清了他的面容,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样貌憨厚,穿着厚实的棉袄,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昂首阔步,还算英武。
在那少年身后更远处,东方的天边透出一丝白se的晨曦,黎明终于到来。
那少年望见坟地里的三人,停着步,露出惊讶的神态几位兄台,为何睡在坟地里?”
“既然你能在半夜三更赶路,我为何就不能睡在这里,难道碍着你了吗?”无错不跳字。叶飘零没好气地道。他受了一晚上的惊吓,满腔怒火一股脑儿发泄出来,也顾不得这少年其实有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