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癞痢这会儿还很迟缓,但被袁宝儿用力一瞪,总算反应过来一些。
他拽了两个平常要好的,把方元昊和他几个亲近的将士绑了。
方元昊怒瞪袁宝儿,“陛下只说让你监管,不曾命你着手接管。但你刻意潜入,此时又大张旗鼓的栽赃与我,无非是想夺我权柄。“
方元昊冷笑,“袁大人,你好毒的心肠。”
袁宝儿翻了个白眼,“你可省省吧,满朝文武都知道我家穷得就只能勉强度日,哪儿有钱弄这么多破铜烂铁,霉米麸糠来?”
“此事我问心无愧,也无心与你分辨。”
“你要申辩,便去京都,去朝堂上,那里才有你施展之地。”
她表情一厉,“张癞痢,我命你带两都兵丁,送方大人极其亲兵入京,你可能将其安全送到?”
“能,”张癞痢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响亮的答应一声。
袁宝儿满意点头,示意他可以带着人走了。
此时,所有兵士皆看向袁宝儿。
袁宝儿微微一笑,“认识一下,我姓袁,曾经是四品小官,后蒙得陛下青眼,命我前来监军。”
“不过大家也看到了,方元帅犯了错,如今回京都受审,我便暂居帅位,接下来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毕竟军令如山,我虽然面薄,可在其位谋其事,便是我心有不忍,也还是不能容情。”
“不过眼见诸位死,我也是不落忍,所以在此提前说明。”
兵士们看着白净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袁宝儿,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袁宝儿说完,便慢吞吞的过去帅帐篷,加了所有的副将来。
这些副将几乎都是方元昊过来之后,才被降职的。
袁宝儿问了下他们被降职的原因,笑了笑,“从今天开始,你们升为正职,可能做到把你们手底下的兵带好?”
才刚被升一级的副将跪下来,朗声表决心。
袁宝儿摆手,“我不信那个,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全军大作战,以你们为单位,排出名次,以后就按着名次发粮饷。”
“要是不服,一个月后再战。”
“我只一个要求,不得用阴损手段。”
“若有违背,实行连带责任,以将为单位,所有人一律军法处置。”
将军们脸色微微一变,袁宝儿含笑,“你们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
将军们急忙摇头,本来还存在的一点点的侥幸此时全部消散。、
“没有就回去吧,毕竟一个月的时间可不长。”
打发走了将军,袁宝儿开始挠头。
她把大批军粮都烧了,如今剩下的就剩半个月不到。
她想起早前经过的县令,又赶紧叫住走在最后的将军。
“贵姓?”
将军被她勾肩搭背的亲热样吓住了。
“末将成方。”
“成将军啊,”袁宝儿笑眯眯,“你在军中也有些时候了,应该有些关系不错的兄弟吧?”
成方点头,“确实有几个。”
袁宝儿拉他过来,跟他耳语。
成方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还黑下来。
“大人,此时可是犯了国法的。”
袁宝儿嘿了声,“如今粮草只够十天,军中无粮,你才会发生何事?”
暴乱,而且是大规模的暴乱。
如果是成方曾经的军队,他还不能如此肯定,但此时的大军九成都是新丁,没有粮,就等于没有了勒住疯马的那根缰绳。
疯马会如何,大家都明白。
袁宝儿微笑,“我会不知道犯了律法?”
“不过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
“而且那不过是个县令,却能用朝廷大员家的夫人都舍不得用的薄纱当窗纱,这样的人家,你觉得他的银钱来的正吗?”
成方不说话了。
“暴乱,你我和其他兄弟一同掉脑袋,还是劫富济贫,你看着办?”|
成方耷拉下肩膀,显然是妥协了,但还有些不甘,“大人,那不叫劫富济贫。”
“我就是那个意思,你理解不就好了,”袁宝儿凶他。
成方却笑了。
早前看袁宝儿站在十几万大军之前都是镇定日若,面对方元昊等人也是从容淡定,还以为她是个多么老成深算的人。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袁宝儿把人瞪走,才慢吞吞的收拾营帐,竟然还摸出来一盒银票。
袁宝儿眉头大动,赶紧打开来数。
竟然高达三万两之多。
她吃惊之余,对方元昊之流越发的痛恨了。
她招了另一个将军过来,“你带上人,跟我走一趟。”
曲明立刻点兵,而后聚到跟前。
袁宝儿检查一遍,把瞅着就脸嫩的几个挑出来,“给我找些凶的,最好能吓得小孩直哭的那种。”
曲明又回去寻,半刻钟后,又带着几个人过来。
这一次袁宝儿挺满意,带着他们直奔县城。
县城此时早已关了,不过城外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不知守城官兵,便是县令也都惊动了,只不过他胆子小,不敢过去查探。
袁宝儿直接过来,让曲明去叫门。、
很快,县令一溜小跑的过来。
袁宝儿瞅着他一乐,县令也赶紧赔笑,“敢问大人是?“
袁宝儿亮了元哥儿给的巡查令牌,县令立马吓跪了。
“大人请起,我吃饭过来是有事要麻烦大人。”
县令颤巍巍的起来,“小的眼拙,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