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元虎怪叫。
此时水患已经缓解大部分,只差把河道重新规划,再做好巩固,这事就算完了。
回京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此番只花了不到五千两银子,不费一个兵丁就把事办成了。
回去之后,加官进爵不是梦。
可是要是半路回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到最后没准还要落得一个无能的名声,功劳还得被别人拿走。
袁宝儿笑了下,“别担心,我现在不走。”
元虎眼皮子一跳,“你不是真要走吧?”
“不然呢,”袁宝儿笑,“难道为了抢功,无视旨意。”
元虎不吭气了,但他那态度隐约带这些这个意思。
毕竟老话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袁宝儿微微勾唇,拍了拍他,“交代你个事。”
她拿出一万两银票,“等到水患过了,粮价也能回落,你帮着这这里的百姓买些良种,若有富余,就分给受灾严重的地方,莫要让他们无米果腹。”
元虎见她去意已决,只得道:“大人,我送你回去。”
袁宝儿摇头,“不过一段水路,我一个人就好,我师兄和清云大师就麻烦你了。”
元虎郑重拱手,“敢不从命。”
如果说最开始,他是因为耗子的命令才对袁宝儿恭敬,在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之后,亲眼看到她为了当地的百姓做的事情之后,他对她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袁宝儿朝他笑了下,继续处理手边的事情。
元虎退到下面,悄悄给耗子递了消息回去。
虽然他不能护送,但他可以请耗子大人出手。
毕竟那一位的威势可比他要大得多了。
又三天,袁宝儿确定了水位没再升高,而且未来也不会有可能升高之后,她将所有事物都交给崔敏芝。
“师兄,接下来就劳烦你了。”
“你真的要走,”崔敏芝也不赞同她回去。
袁宝儿点头,“殿下来信了,我想他应该很需要我。”
崔敏芝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我收到消息,陛下病重好些时候,似乎有意传位给小殿下。”
袁宝儿有些意外。
“边关还有战事,此时传位怕会引起动荡吧?”
崔敏芝笑了笑,“不过是有些风声,我就那么一说,你也那么一听,过后我可是不认的。”
袁宝儿也笑了,“师兄放心,此时过我耳,入风里,再无人听见。”
崔敏芝笑,“我这是还你给我这么大个功劳,如此受了,我心有愧疚。”
“我过来这里时,陛下只能分我两个浪荡,过来这里,我四下皆茫然,是你与清云道长仗义出手,救了这一方百姓,该领此功劳。”
“对了,那两个浪荡还请师兄费心。”
“这个小事,”拜两人师傅所赐,崔敏芝教了三个师弟妹,对调教一次很有体悟。
交代完事情,袁宝儿带着行囊登上小舟。
崔敏芝本想送行,奈何却被公务拖住。
“师兄保重,咱们京都再见,”袁宝儿潇洒朝他摆手,拎着包袱走了。
回程的路还算顺畅,只用七天便赶回京都。
袁宝儿在船上略作梳洗,便赶去宫里复命。
初初看到皇帝时,袁宝儿惊住了。
“陛下,”因为太过惊讶,她没能完美的掩饰住情绪。
皇帝低低咳了两声,示意她靠近些,“袁卿你可回来了。”
他用力握住袁宝儿的手。
“是,臣回来了,”袁宝儿拿出一叠银票,“臣还把这个带回来了。”
皇帝看着厚度几乎没怎么变的银票,露出笑容。
“朕听说,那边被你闹腾得不行,百官上折子,童家寒家还帮你说话,你很不错。”
袁宝儿忙跪下来请罪,将刘家事情大概说了下。
“臣年轻气盛,一时没忍住,就干了点不大好的勾当,不过臣也跟老大人说了,会把他功绩上呈陛下。”
“还请陛下勉强看一看。”
皇帝低低的笑,“你倒是把你外祖的奸猾学了个通透。”
袁宝儿嘿嘿一笑,“那也是陛下圣明,愿意陪臣胡闹。”
“不然臣也不敢如此胆大。”
皇帝笑得有些脱力,缓了会儿才道:“我急着叫你,就是为了这个。”
他指了指银票,“边关战事吃紧,粮草几乎殆尽,但是南地遭了灾,粮食价格居高不下,库里的银子,我都给了你,你未婚夫给我上了三道急奏,旁人带回来,我不放心,才把你叫回来。”
“此事你能否帮我办了?”
袁宝儿惊了下,这还是这段时间头回听到顾晟的消息。
所以皇帝其实一直都知道顾晟在哪里?
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晟,袁宝儿便是想推脱也不能。
她有些迟疑,“陛下,臣从没经手过采买。”
皇帝如何不知,“可朝中官员没谁比你更懂粮食成色。”
袁宝儿想了想,道:“陛下,要是臣采买,可能不会采买精粮,这也行吗?”
“都随你,”皇帝道:“我的银子现在就剩这么多。”
“你们夫妻两看着办,没了,败了,我,你们大抵都要完了。”
袁宝儿很头痛。
不是说雅库四分五裂了吗?
为什么会打这么久?
奈何皇帝就是不肯透露半句,她只能埋头做自己该做的那点事。
她抓回银票,快步出去。
才转过游廊就看到元哥儿。
“殿下,”袁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