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段时间程玉珠跟她说过,厉志国城里来的,太冷太傲,根本看不起他们乡下人,现在却和这男孩子有说有话的,凭什么?
程翠英仿佛有几百种愤怒的火焰在她血管中燃烧,眼里散发出阴狠毒辣的寒光。
好你个程玉珠,笑吧,尽情的笑吧,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哭!
程玉珠去水井边洗菜,去河边洗衣服都感觉到邻里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更多的是鄙夷,好似她就是那种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不过,她的满脑子都在想着挣钱,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程玉珠想做点小生意,却没资金,她爹贪酒好赌,害她连带影响,想借钱,根本借不到,只能另想办法。
直到临睡觉时,程翠英突然说:“玉珠,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鬼?”程玉珠表示惊讶,她已经猜到程翠英想说什么,“这种东西连科学都难以解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已经猜到对方的目的,程玉珠知道言多必失,便躺下床,不再说话。
程翠英看借着月光看着对面床上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算计的笑。
程玉珠,明早有你好受的!
一生都生活在农村,习惯早醒的程玉珠听到鸡蹄时便已经醒过来。
前世,她只要听到鸡蹄声,就要起床干活,直到晚上沾到床,才能休息。
想到这些,她是一万个不想起床,就一直躺着,满脑子都是前世的伤心事,连隔壁床已经起身离开房间她都不知道。
直到外面乱哄哄的,程玉珠才缓过神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就在她准备去井边打水刷牙洗脸时,听到好几个人正在看着她,并露出一脸不屑。
她立即警戒,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一些话。
“怪不得她会说没娘的孩子真可怜。”
“嗯,别看她平时一副乖巧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满是坏主意。”
“这么小就到处引搭男孩子,长大了还得了。”
虽然没听全,但程玉珠可是活了两世,用单凭邻里村妇的口型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她把脸洗好后,立即朝着几个正在说话的妇女靠近。
假装不知的问:“吴婶,大伯母,你们在聊什么?”
伯母李秀兰,四十三岁,早年艰难的生活让她原来黝黑的肌肤暗沉,看上去年老些,但对程玉珠还是不错的。
不过,此时她对程玉珠往日关心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满是失望。
“玉珠,你年纪还小,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不要想着其他的,只要你会飞出这山沟,出人头地,还怕会嫁不到好人家吗?”
李秀兰是恨铁不成钢。
程玉珠要是她闺女,只怕已经挨了几次鸡毛掸子。
“是啊,玉珠,你还是好好读书,你学习好,说不定将会找一个大城市里的,不要目光只盯着眼前,厉志国虽然人不错,但你们真的不合适。”吴婶说。
她的眼神让程玉珠不明白,直到多年后,她总算明白洪玉珠为什么会说她和厉志国不合适。
“伯母,吴婶,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为我操心?”
程玉珠一副明白的样子看着她们。
她的心里已经有谱,但因前世没这一出戏,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
李秀兰看着孩子瘦小的身子,心疼,上前,伸手把程玉珠被吹到脸上的发丝拿到耳朵后面,然后轻抚着她的发丝。
“玉珠,听伯母的话,好好读书,不要想着男女的事,你还是孩子,你和厉志国是不可能的,知道吗!”
“伯母,你们说什么?我和厉志国怎么了?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我都快被你们给说糊涂了。”
吴婶这次反应非常的快,还没等李秀兰开口,就巴拉的说起来。
“昨天你和厉志国在菜园子的事,有人看见了,厉志国他的脸都红到耳根了。”
果然跟她想的是一样,程玉珠暗道,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处理。
吴婶是个爱八卦的女人,还喜欢到处给人说媒,嘴巴非常的厉害,而且跟王春花的感情好。
前世,程玉珠为了能讨好王春花,虽然讨厌吴婶却都是笑脸相迎。现今,她是谁也不怕。
“吴婶,你的话有毛病!你们到菜园子里摘菜,不是经常遇到邻居吗?
再说了,厉志国外婆家的菜地和我们家的都挨在一起,那个时间点去摘点菜,遇上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要是怀疑,可以,你们跟我家说一声,以后不要让我去摘菜……不,不能到菜地去,这样,我就不会再跟谁见面。”
程玉珠说“不会再跟谁见面”,让躲在一旁远处偷听的程翠英乐开怀。
只要程玉珠就不会再和厉志国见面了,程翠英很有信心她一定能征服厉志国的。
这样的男人,以后她就是城里人,高程玉珠一等。
只要能比得过程玉珠,程翠英就高兴。
她却不知道,程玉珠的意思,已经被她娘给否决了。
“不行,该你干的活,还是要做。”
王春花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拿出当家主母的口气。
就因她的语气,让程玉珠嗅出一丝不对劲,赶紧大声的说:“为什么不行?你们一会儿怀疑,这一会儿怀疑那的,却又不让我有回避的机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程玉珠的指控,王春花虽面不改色,但是心底有着一丝的紧张。
要是只有吴婶一人在这里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