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月面色一变,立即说道:“不行!此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能告诉别人。”
燕泓歪着头:“为什么不行?父皇就是你的夫君呀,我们是一家人啊。”
苏尹月心里有不少想法,但现在还不是跟燕泓摊牌的时候。
“这个不必你去说,你父皇现在只是记忆缺失,我查明原因后,应该能帮他恢复记忆。”苏尹月说道,“现在不必打草惊蛇,知道吗?”
燕泓听话的点点头,一切都听娘亲的就对了。
他亲昵的抓着苏尹月的手,期待的问道:“那娘亲啥时候进宫啊,我想每日都见到娘亲。”
苏尹月叮嘱道:“我进了宫后,你也不能太亲近我,免得让樱珠觉察出不妥来,知道吗?”
燕泓扁扁嘴,但少胜于无,他想通了这点,还是咧嘴笑了起来。
真好,原来他亲娘不是宫里那个恶女人,老天还是眷顾他的。
他们母子没再说下去,毕竟不能将燕禹晾太久。
厨房做好了饭,早已摆上。
他们出去到了偏厅的时候,只见燕禹已经在吃着。
他嘴巴鼓鼓的,看见苏尹月和哥哥来了,立即嚷着让他们过来:“你们快来吃,我都快饿死了,就先吃上了。”
苏尹月笑了笑,目光温柔。
这顿饭她没吃几口,就顾着给孩子夹菜。
燕禹吃得高兴,燕泓比他更高兴,白饭都多吃了一碗。
可论谁吃得最多,还是燕禹厉害,肚子都鼓鼓的。
稍稍消食后,樱珠就气势冲冲的来了。
她一到,燕泓和燕禹就立即起身,站得端正,不敢吱一声。
樱珠初次见苏尹月,只觉得她长得温柔婉约,只是眼里透着刚一股果敢刚毅,与娇滴滴的外形有点不搭,显得有点违和。
而苏尹月看见樱珠,就不由得想起樱珠是如何杀了桑璧,是如何抢走了她的儿子,心里恨得要命,可她不能表露半点恨意,免得被樱珠察觉。
她扬起了嘴角,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国师。”
樱珠本来气恼,可苏尹月一下子如此识礼,倒是不大好意思直接兴师问罪了。
她面色缓了缓,道:“想必就是初云公主吧?也不知道本座的女官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初云公主下令责罚,打得鼻青脸肿。”
苏尹月解释道:“那个带头的女官胆敢掐二殿下,我心疼不过,才下令责罚。”
樱珠不禁冷笑:“就算女官有错,也应该禀了本座,初云公主好大的气性,皇后也不敢随意责罚本座的女官呢。”
燕泓担忧看着苏尹月。
燕禹想着这都是自己的错,抿了抿嘴唇,就上前领罪:“姑姑,都是我的错,你打我手板吧,莫要责怪公主姐姐了。”
樱珠没当即向苏尹月发难,却将气撒在燕禹身上,毕竟在她看来,燕禹只是个次货,只会吃和偷懒,一点都不像燕氏血脉,提起来都觉得丢人。
“你也知道你自己错了?我回宫定会好好罚你!”樱珠说道。
苏尹月却将燕禹轻轻往后一拉,形成了保护之势,便说:“国师大人,我今日斗胆处罚了你手下的女官,是为了护着你的名声和威望。”
樱珠蹙眉,负手而立:“哦?为何?”
她倒想知道这位南梁公主的手段如何,好探知一下底细。
干脆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心腹。
苏尹月命人上了茶,再请了樱珠坐下,才恭恭敬敬的说道:“就因为这些女官是你的人,她们对两位殿下如此粗莽,动辄打骂,别人见了,还以为是国师大人授意的呢。”
樱珠不甚在意,一个没用的燕禹,打了就打了,她不理不睬,也算是默许女官的所作所为。
“她们只是在教导禹儿,哪里是动辄打骂,初云公主怎能随便污蔑?”樱珠根本不认。
苏尹月不急不躁,又说:“满屋子的人都瞧见女官掐二殿下,哪能是我随便污蔑的呢,就连送嫁来的南将军也看见了,他方才就跟我说,原来黎国的奴才个个都如此厉害,连主子都敢动手打骂,一点规矩都没有,还说,黎国国主连宫里的奴才都管辖不好,又怎能管治好整个黎国,让我多加考虑。”
樱珠听罢,眉头深锁,显然是细细思考着。
是了,他们自诩尊贵,可他们在东海岛过了百年,什么规矩都差不多丢光了。
正如南梁公主所说,她纵容几个女官胆大妄为,平白惹了人家笑话,别人更会看轻黎国,只觉得他们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人。
从东海岛来的世家没几个中用,不仅是蛀米大虫,还一个比一个嚣张,很快就被黎国本土的世家比下去,可她凭借着自己的铁腕和楚霁风的权势,硬生生让他们在黎国暂且立足,这他们到底是外来的,黎国人已然有许多不满之声。
想要完成复国大业,的确是不能再纵容这帮蛀虫了!
樱珠面容阴转晴,随之招呼着燕禹过来,挽起他的袖子看了看。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燕禹手臂上的红印已经差不多消失了,可她依旧佯装得心疼惊讶的模样,怒道:“这帮狗奴才竟然将禹儿的手臂掐成了这样,实在是该死!”
燕禹目瞪口呆,他手臂成什么样子了?不是好好的吗?
樱珠回头,喊了金吾卫进来,“那个掐二殿下的女官立即处死,其他的,杖责八十,以后不必再进宫伺候了!”
金吾卫应了一声,即刻去办。
燕禹没想到樱珠真会为自己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