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面色这才有点儿舒缓。她的情绪来得也快,想得也开。
“我们去放烟花吧!”
陶嘉然汗,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哪来的烟花啊?何况,除了春节期间,市区里是禁放爆竹的。
“别闹了,回去吧……”陶嘉然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看!那个大烟花!我要那个!”岑萌小手遥遥一指。
陶嘉然顺着看过去。妹子,这是你们家“大烟花”吗?你见过这么大的烟花吗?
c市的电视塔是本市的一大地标景观,不仅是省电视台的信号塔,也是本地的一处景观,距地面三百米的大圆盘状的观景台能俯视全城。此时,高耸的电视塔上的射灯在夜幕的衬托下迸|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还真的像一只正在绽放的大大的烟花筒。难怪个小醉鬼会看得心动。
随着电视塔的观光电梯一米米上升,两个人距离地面是越来越远。透明的观光电梯可以让人把外面的风景看得清清楚楚。岑萌借着酒劲的兴奋,瞪着大大的圆眼,瞧着脚下的一切渐渐变成片片光与影、灯与电的海洋,愈发嗨了。
“陶嘉然!看,那是我们刚刚待过的酒吧!”
“陶嘉然!那是我们学校!”
……
岑萌指着一个又一个地方,欢快得就差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了。
咦?她师姐怎么这么安静?
陶嘉然可没她那么兴奋,她贴近电梯靠里的一侧,两只手紧紧地扣住电梯壁,呼吸都不畅了。
“怎么了?”岑萌三蹦两蹦凑到她跟前,“不舒服啊?”
说着,还伸出一只小手,摸摸她师姐的脑门,都冒冷汗了。
陶嘉然一动不敢动,她可以说她其实恐高吗?可实在说不出口啊,这么大人了,还是在爱自己的人面前,陶嘉然深深觉得……太丢人了。
“亲爱哒,你的脸都白了……”岑萌的小手揩了揩她师姐脑门上的冷汗,“亲爱哒,你不会是恐高吧?”
要不是双手抠着电梯壁支撑着身体,陶嘉然真恨不得掩面。
“表怕……”岑萌握住她师姐的手,正经八百地coy个体贴的攻君,“我在这儿呢,保护你……”
陶嘉然不知道此时是该哭笑不得还是该掩面泪奔。
小丫头瞧她没出息的样子,眼珠儿转了转,“要不,我们做点什么吧……”
做啥?陶嘉然的神经倏地绷紧,妹子,就算是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高低也是大庭广众敞开式的,你不会想对全城现场直播点儿什么吧?
“陶嘉然,你敢不敢亲我?”岑萌通红着小脸,唇边滑过笑意。她觉得很有必要做点什么分散陶嘉然的注意力。
陶嘉然苦着脸,瞧着她。
岑萌笑得可得意呢,不失时机地激她师姐:“陶嘉然,就知道你不敢……嘻嘻,原来你恐高哇……唔……”
岑萌正说得来劲,忽觉腰间一紧,身后一凉,她师姐果然被激暴起,扣住她压|在电梯靠外的透明壁上,双唇也压|上来。被她师姐恣意地怜爱,岑萌浑身的力气被抽去,无助地攥住她师姐的外套。
陶嘉然心中激荡,也不觉得害怕了。直到吻得气喘,才松开岑萌,拥着她靠在怀里。
两个人脚下是万家灯火,空旷旷的,似是没一丝着落。
“怕不怕?”陶嘉然伏|在岑萌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不怕……你坏……”岑萌摇摇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被爱|意缠绕,环抱着彼此,像两株相依相偎的双生树。
“叮”,电梯到了目的地。
“你……陶……陶总……”一个男人的声音。
陶嘉然听得这声音熟悉,忙轻轻推开了怀里的爱人。
于戈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陪着新交的女朋友来电视塔上看风景,好不容易那女人玩得够了,两个人正要离开,电梯门一开,居然会看到老上司陶总怀里抱着那位姓岑的小助理。两个人的姿势,真是让人不胡思乱想都做不到。
联想到最近公司的一系列变故,于戈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