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普通人和大小姐就是没得比。人大小姐脾气来了可以甩剂子撂挑子不干了,她陶嘉然还得苦、逼地该干嘛干嘛。
陈婷敲了敲门,没听到惯常的“请进”的声音,她推开虚掩的门,没人?地板上一片狼、藉,一只空咖啡杯倒扣在地,泼出来的咖啡洒在几张凌、乱的打印纸上,桌子上乱糟糟的,椅子也歪歪扭扭的,简直像是遭了贼。陈婷那声“来人啊!有贼!”几乎要脱口而出了,突然看到桌角晃过一双高跟鞋?艾玛!不会是杀人了吧?她意随心动,“嗷”的一嗓子惊声尖叫,把陶嘉然的思绪划得粉碎。
陶嘉然撑着桌子缓缓地从地板上站起来,扭了扭被岑萌大力一推撞在椅背上撞得生疼的老蛮腰,抬头……发现她已经被围观了。几个闻声赶来的同事满脸囧色地看着她,还有吓得做筛糠状的陈婷。
“您没事儿吧,陶总?”陈婷一脸的惊悚。
“没事儿啊。”陶嘉然很无奈。不就是屋子乱了点儿,咖啡洒了点儿,桌子歪了点儿吗?都什么心理素质!
大姑娘小伙子们一看陶嘉然露出了招牌的小冷脸,都如鸟兽散,谁也不敢来触霉头。心里还都忍不住数落陈婷:不就是屋子乱了点儿,咖啡洒了点儿,桌子歪了点儿吗?老板也有压力的好吧?还不兴人家自己在屋里玩会儿舒缓下压力啊?话说是不是失恋了啊?话说怎么从没见过陶总的男朋友啊?啧啧啧……
陶嘉然命苦,肇事者跑了,她还得自己拾掇屋子。她捡起咖啡杯,一张张缕好打印纸,扭身正要喊保洁阿姨来把地板打扫干净,却看到李禾杵在门口,皮笑肉不笑的。
“李总好清闲啊。”陶嘉然声音凉凉的。
李禾打个哈哈:“没陶总您清闲。我这天天都忙些个俗事儿,不像您都有空旅旅游……”
陶嘉然挑眉:“就算旅游,那也是得了肖总批准的,也是休的我自己的年假,合规矩。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李禾脸色一僵,哼了一声:“陶总您得小心点儿,地上滑,别跌了跟头……”说完,也不等陶嘉然回答,转身走了。
陶嘉然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托您福,我就是跌了跟头,也是行的端走得正!”
李禾不再理她。陶嘉然只看到他的背影,没看到那张咬牙切齿的脸。
岑萌那小丫头应该很火大吧?陶嘉然心想。她要是岑萌,心情也不会好。被轻、薄完了,还被说声“对不起”,这叫“吃了吐”。所谓“吃了吐”搁说相声上那是抖包袱,搁这事儿上那就是赤果果的耍、流、氓了。可除了“对不起”她陶嘉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明明就不可能,她还不要脸地亲了人家。看人小丫头的种种表现,那没准是初吻啊。陶嘉然你混蛋啊!她暗骂自己。初吻、初恋,多美好的东西,就被你生生给毁了,没准还给人家留下心理阴影了。
陶嘉然抽了自己一嘴巴,这张贱、嘴,怎么就扛不住诱、惑呢?不过话说吻岑萌的感觉真好,尤其小丫头柔、柔、软、软地任由她作为的样子,让陶嘉然前所未有地满足。小丫头说“吻我”的时候,特别诱、人,即使事、后想来,陶嘉然依旧觉得心里痒痒的。
陶嘉然你可真不、要脸。你是闷、骚,她是诱、受,你俩好般配的有木有!
齐洛的电话,陶嘉然真心不想接。自从在c大体育场她撇下齐洛之后,齐洛就没再骚、扰过她。陶嘉然终究狠不下心肠,她想着或许真有什么事也不一定。
“然!”齐洛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地接起电话,声音都透着激动劲儿。
“有事?”陶嘉然真不喜欢她兴奋的声音,那声音背后的热情是她消、受不起的。
齐洛对她的冷漠基本上已经免疫了,她自顾自地说:“最近好吗?”
“还行。”有事儿说事儿不行吗?真不用一上来就问“在吗亲”。
“然你什么时候有空?想和你聊聊……”齐洛的声音透着股乞求的意味。
“没空……不和你说了,我这儿还有事。”然后挂掉了电话。陶嘉然真的不想再和她继续下去。对齐洛是甩不掉,对岑萌是求不得,人生果然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我今晚去你家找你好不好……”齐洛的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空余她一声叹息。
李禾跋扈的样子犹在眼前,陶嘉然觉得这事儿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事不宜迟。不过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奶奶说过“要与人为善”,她虽然不尽认同,不过她真不想就此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更不想结下什么仇怨。即使之前李禾和她打机锋颇有些指桑骂槐言此及彼的意味,可毕竟一切都没浮到明面上来,还都有回旋的余地。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张扬这件事,只找肖总一人,把事情说清楚,最好的结局是让李禾他们把钱吐出来,一切都好办。
要么说陶嘉然还是年轻嘛,贪了就是贪了,他们怎么可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还怎么混?把钱吐出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之后发生的事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陶嘉然找到老肖,销了假,又汇报了工作。当她把u盘里的东西展现在老肖面前的时候,她满以为老肖会气得暴跳如雷、拍桌子骂娘,结果不是,老肖点着鼠标,把材料翻了几页,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像个变色龙似的变了三遍,然后就沉默了。
陶嘉然揣摩着他的神色,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