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兰雨桐和兰雨星沉默之际,陆小英偷偷地瞧了瞧他俩,心里也是万分紧张,深怕兰雨星根本不念兄妹之情。
“你说得对,”兰雨星沉默片刻说,“陆秀,我父亲已死,既然一切皆已成灰,那么我就没有亲人了,我何必帮助一个外人?”
“可是你们流着相同的血!”陆小英说。
“是吗?”兰雨星冷笑两声,说,“那又如何?有人流的是父亲的血,可他同样不忠不孝,败完父亲的遗产,现在又想来败我的?”
“我不怕坐牢,”兰雨桐一直听着妹妹那冷漠的话,他抬起头看了看妹妹一眼,然后长吁一声说,“就算坐牢也是我咎由自取,就算去死也难以赎罪,但是妹妹,看在那是父亲一生心血的份上,你救救公司,如果你拯救了公司,那我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你,真的,就算你把公司拿去我也毫无怨言。”
“谁敢要?”兰雨星又是一声冷笑,但是声音已经温和多了。
作为女人,陆小英清楚兰雨星实际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不愿一下子答应罢了,这个时候要是给她找个台阶,那她一定会答应的,于是把身子挪了挪,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兰雨桐说:“看来妹妹是铁了心不愿帮我了?”
说完,他站起来默默地走出客厅。
陆小英见兰雨桐这么一变故,心里又着急起来,悄悄的叹了口气。眼看就要成功的,却因为兰雨桐不会看脸色而希望破灭。
她尴尬的对兰雨星莞尔一笑,然后起身准备跟着出去,兰雨星向她点头示意让她坐下,她呆立原地,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兰秀,”她极为不自然的站着,沉默片刻后说,“其实董事长这段时间已经很可怜了,他承受的已经很多了,请兰秀就别责备他了,好吗?”
兰雨星不再说话,她双眼看着地板,美眉紧锁。
陆小英又继续说:“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们为公司筹备资金时,因为节约用钱,董事长连盒饭都舍不得吃,他给我们买来盒饭,而自己却悄悄地躲在一件办公室里吃番薯,当然,吃番薯并不稀奇,但一个衔着金钥匙出生而又花天酒地惯了的人一下子变得这么节约,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啊。就像要是你兰秀一下子生活在贫穷的农村你会习惯吗?也许我这样问你可以说你也会习惯,但是我要说那是你根本就不曾体会农村的贫穷是什么滋味,所以你幻想不到,而我,就是生活在农村的,那地方人与人之间感情冷漠,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的,因为要想穿件新衣服就得去深山里干活,寻点东西来换成钱,有时还有生命危险,我就因为这样而断送了性命。”
“断送性命?”兰雨星惊异地问。
“哦,”陆小英急忙说,“差点断送性命。”
兰雨星点点头,也深深的再次叹息。
“所以你考虑一下,”陆小英说的几乎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我还有好几个同事都尽力的帮着公司,大家连工资都不在乎,兰秀你若是能出手相助,既保住了兰氏集团,又让兄妹关系缓和,在这世上,董事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就像你也只有董事长这么一个亲人一样,你不帮他谁还能帮他。”
“你让我考虑考虑。”兰雨星终于点点头,她抬头看着站在对面的陆小英,伸手拉她坐下,“今天就在这儿吃饭了,好吗?我也很感谢你们,为了兰氏集团尽心尽力。”
“能和漂亮的兰秀一起吃饭,陆小英感觉很荣幸。”陆小英见兰雨星总算答应了,虽然并不是直接答应,但话说到这份上,和答应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她松了口气,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陆小英当晚就在兰雨星别墅里吃饭,吃了饭后,两人又说了很多家常话,之后,里,她和陆小英来到钱徐和陆小英两人的公寓。这时候钱徐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她刚和张铭宇通过电话,但也因为提到没钱后张铭宇就挂断电话了,刚挂电话,陆小英和兰雨星便开门走了进来,见有陌生人进来,钱徐急忙翻身坐起,陆小英便为她俩一一介绍,钱徐急忙给兰雨星让座。
三人在屋子里说的很开心,而且彼此心里都觉得对方和自己简直是一见如故,兰雨星甚至还觉得有相识恨晚的感觉。她认为钱徐和陆小英心地善良,为人直爽,也有男子的某种义气,不想她之前认识的那些人矫揉造作,口是心非,虚情假意;而钱徐和陆小英也认为兰雨星美丽温柔,心里善良,人又能干。所以很快她们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当晚,兰雨星甚至和她俩同睡一张床,三人天南地北的说了一个晚上,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去。
到了天明八点以后,兰雨星因为工作关系,她先起床,然后向两位告辞,依依不舍的离开钱徐和陆小英的公寓,在路上,她心情很好,觉得这二十多年来这是最开心的一晚。
而钱徐和陆小英由于公司目前无事,所以两人到了中午才起床,她们起床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直到兰雨桐打来电话。
兰雨桐说他还想再去找他妹妹,因为除了她妹妹,现在谁也帮不了他。
钱徐和陆小英答应再陪他去兰雨星别墅,但时间要到下午六点以后,因为今早兰雨星说她今天要会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可能要到六点才回家。
兰雨桐也只能焦急的等到晚上,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偶尔坐在椅子上发呆,偶尔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双手交叉抱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