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剑啸尖锐刺耳传入众人耳中。
白夜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雪长逝。
雪长逝的手下纷纷惊呼起来。
“叮!”
寒光凛冽的白夜插入雪长逝身前的大青石地上,没入其中三分之一,微微摇晃着,发出一声轻鸣。
冷傲看了雪长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雪长逝的模样,想必应该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
呵呵一笑,向雪长逝一步步走去,神色淡然,仿佛两人不像是刚打了一场的对手,而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这就是你所谓的用剑之道?连自己的剑都守护不了,你可知剑者最重要的是什么?”冷傲的声音变得肃峻起来,不再淡然,而变得咄咄逼人。
就像一名睥睨天下,清冷在上的绝世剑客傲立当空。
无情的质问话语一字一句灌入雪长逝耳中。
“最重要的是什么?”神色暗淡的雪长逝眼前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呆呆开口问道。
猛然脚步踏出,冷傲面色一凛,突然在地上一跺,白夜佩剑嗡地发出嘤嘤嘤的清吟。
“嗡嗡!”
“你看到了吗?它在哀伤,为你不懂得珍惜而感到哀伤,你可曾用心去感受过它的情绪?剑者首重剑心,而它,就是你最亲密的伙伴,身为一名剑者,以命护剑,用心悟剑,凭意求剑,自然而然,只要它感受到你的剑心,也会给你回应,剑在人在,人灭剑毁。”
“若你不能用心守护它,那么就算此剑不被我夺走,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夺走。”
“它不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而是和你一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陪你一起踏足修元的兄弟!”
“你扪心自问,是否真的配做它的主人?”
“若是你没有做好清静剑心的准备,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弃修剑,不然任何剑到了你手中,也不过是明珠暗投,糟蹋了它们。”
一道道话语如冷水般泼洒在雪长逝身上,不停地质问着他。
雪长逝双目灰败,光泽越发暗淡,几乎失去了往日神采,死志渐渐滋生出来。
众人一片疑惑。
全都奇怪地看着冷傲和雪长逝两人。
仿佛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冷傲的话,只有雪长逝一人才能听到。
他们发现雪长逝竟然缓缓走向白夜佩剑,脚步蹒跚,神情颓然,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死志。
俊挺的身姿一瞬间变得佝偻,哪还有什么城主府侍卫长的威风。
此时的他更像是气血干涸的耄耋老头,除了颓败再无任何一丝神采。
“吧嗒!”
雪长逝探出双手,一把握住插在黑青石地板上的白夜佩剑,极为纠结地将它从黑青石上缓缓拔了出来。
在触碰到白夜时,雪长逝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只见雪长逝将白夜缓缓举了起来,横立在胸前,看着白夜的眼神中,目光闪烁了一下。
“侍卫长,你在做什么?”
“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输一次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那么多人,绝不会让此贼子闯入城主府。”
“对呀,何必为一场比试输赢而自寻短见呢?”
见雪长逝竟然在拔出白夜之后,将剑缓缓横立到脖颈上,眼看着就要想不开,手下纷纷出言相劝。
想要上前阻止雪长逝冲动自尽的行为,刚走出一步,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力将他们推了出去。
冷傲眉头微蹙,横推出一掌,所有想要靠近雪长逝的手下立即被逼退出去,
“大胆贼子,你到底对我们侍卫长做了什么?”一个将近两米高,身材魁梧的男子大声质问冷傲。
说话的是城主府的副将刘阳,他是雪长逝的心腹手下。
刘阳怒视冷傲,痛骂出口。
在他身后的府兵护卫们全都怒瞪冷傲,就要举起手中的武器扑杀上来。
只是在冷傲和雪无痕两人方圆三米之内,他们感受到了一股犀利的气浪,好像只要他们一靠近,便会被撕得粉碎。
“如果你们想他死,就继续上前去阻止他!”冷傲淡淡说道。
“你!”
刘阳怒上心头,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要大,差点从里面蹦出来。
“若是我们侍卫长有任何不测,我刘阳发誓,必要让你用命来偿还,不死不休!”
最后,刘阳还是忍住了上去找冷傲拼命的想法。
虽然他长得粗犷,看似粗枝大叶,四肢发达,实际上粗中有细。
刘阳已经看出如果冷傲想要杀死雪长逝,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能够夺走雪长逝心爱的白夜佩剑,那也能够轻易夺走雪长逝的性命。
何必要这样做呢?
冷傲没有再理会刘阳等人的仇恨目光,看向已经将白夜佩剑架在脖子上,几乎就要自刎的雪长逝。
“这就准备一死了之了?”冷傲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雪长逝缓缓抬眸望了一眼冷傲,手中就要割断喉咙的白夜顿了一下。
“我辜负了它,我只能一死偿还,难道这还不够吗?它跟着我确实可惜了。”
满眼死志,现在他只想一死了之。
“哼,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个懦夫,根本不配拥有这把剑,它真是瞎了眼认你为主,你不配做它的主人,就算你死了,也无法洗清你对它的辱没愧疚。”
雪长逝楞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难道我死了还不够吗?”
“不够!”冷傲大喝一声,“你真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