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修士刚刚突破三境之时,尚未将御物之功掌握纯熟,定境中勉强延伸感知之力、隔空抓起了某样东西,但稍一分神东西便重新落地,很难始终保持那种专注施法的状态。宝玉现在当然是分心了,否则怎么会睁开眼睛对小天说话,但他分心却未走神,仍在那种元神定境之中,是否睁眼说话并无区别,御物只在似有意又无意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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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没有再说什么,宝玉很自然的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再令他有更多的惊讶了。他想了想又问道:“孩子,你还记得那只怪鸟当时从天空扑下的情形吗?”
宝玉:“当然记得,那一天的情形,是我能记起的最早的事情。”
朱明:“怪鸟差点把绿萝抓走了,它是以御物之功直接抓人的吗?”
宝玉答道:“不是,我今天才知道不是。怪鸟不是直接隔空摄取绿萝,它是以御物之法卷动了风,而风将绿萝卷向了天空。御物之法就像意识的操控,对于本身就具备自主意识的生灵无效,只能操控那些毫无灵智的东西。”
朱明追问道:“你刚刚掌握三境中的御物之功,怎么就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宝玉:“我方才发现小天想爬树,就想用御物之法阻止它,却发现并无作用。它的身体受它的灵智控制,御物之法无效。……山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定住这条狗呢?”
朱明笑着答道:“有倒是有,那是定身法,以你目前的境界尚无法掌握。但也可以用别的手段达到同样的效果,想当年若山凌空定住了那只怪鸟,用的也是御物之法,操控怪鸟周身的流动之风,却比那怪鸟高明多了、功力也深厚多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怪鸟死的也够冤的,起因不过是想抓两只母鸡而已,不料却惹出了人,当它再想抓人的时候,小天蹦了出来,然后山爷出手了。
其实以御物之法操控无形之风,要比操控琅玕果一类有形之物难多了。那怪鸟飞翔在天上,接触最多、的最熟悉的就是风,在漫长的岁月中自悟掌握了此道。但它却无人指点,虽有御风之能,但对御物之法的根基还没有领悟透彻,碰见山爷这种高手当然是死定了。
接下来山神并没有再说话,而宝玉也闭上眼睛继续行功,也不知是在修炼二境还是三境,但看上去他应该是在修炼三境吧,因为那枚琅玕果就一直悬停在身前三尺处,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宝玉继续定座了整整一夜至第二天正午,也就是说他也始终不停的在施展御物之功。
这世上恐无人把施展法术本身当做一种修炼,但宝玉不是故意在卖弄什么,而是在入定中好像忘了这枚琅玕果,就一直保持在这种状态里。假如换成其他刚入三境的修士,看见这一幕恐怕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干?
三境修士施展御物之功,通常只在斗法或演练之时,突然隔空催动外物,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但这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算时间长一点也不过是片刻而已,谁能像宝玉这样一直在施法,始终都操控这么一件东西悬于空中,一般人也消耗不起这等神气法力啊!
但宝玉并没有感觉自己消耗了太多神气法力,这是一种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的状态。朱明看得清楚,却也没开口提醒,反正宝玉已经吃了那么多不死神药,刚刚突破三境之后,其吸收的灵效将会更充沛的被炼化,管他浪不浪费呢,只要宝玉能够保持在这种恒常的体验中,就是最大的收获。
倒是小天一直盯着宝玉身前那枚悬空发光的琅玕果,神情仿佛在说:“老大,你怎么还不收了神通?”
另一边。
相室国的使者悦耕大人第一次来到有鱼村的时候,青山族长并不知情,但后来相室国君又正是派人来到有鱼村,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可能不走漏任何风声。一直在关注有鱼村动静的青山族长,自然打探出了很多消息,他还悄悄的潜入有鱼村附近暗中查探,掌握了不少更隐秘的情报。
于是青山族长返回路村,找来水姑以及花海村的族长花海族长商量对策。按青山族长推测,自从上次鱼梁失踪后,有鱼村已经难有异动了,不料事情却出了意外的转折。鱼大壳派鱼与游去了巴原,竟然成了代表蛮荒各部向相室国君朝贡的使者,由此得到了相室国的赏赐与支持。
有鱼村本就是如今蛮荒中最强大的一个部族,拥有鱼盐之利,远比其他大部分部族富足,如今又得到了相室国派来的农师和兵师之助,生产更为发达、物资供养也更为丰富,有更多的人可以脱离日常劳作,专门操演军阵。
青山族长道:“有鱼村训练了一支百人战阵,并非为狩猎所用,就是专为攻伐备战,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强令蛮荒各部奉其为尊,不再是如今相安共处局面。”
花海族长说道:“就算他们有百人战阵,难道还能穿越蛮荒中这么艰险的长途道路,来攻打路村和花海村吗?在这种地方,他的战阵也摆不开啊,只要稍受挫折,时间一久必然溃败。”
水姑也说道:“就算有鱼村得到了相室国的支持,那相室国还能派大军深入蛮荒帮助有鱼村攻打各部族吗?再强的国力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而且得不偿失!”
他们俩讲的都是同一个道理,蛮荒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