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杨氏双眼含泪,她没敢让眼泪掉下来,在别人家掉眼泪是件犯忌讳的事,她可不能拖累了金珠。
“蒋二姑娘,你容婶子回去想想办法,这.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钱杨氏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的说完,不等金珠回话转身就朝家里跑去。
一进家门,钱杨氏砰的关紧房门,靠在门后双手捧着脸嚎啕大哭,泪水打湿了她的双手,随着指缝流到了手背上,流进了手袖里。
半响,声音才渐渐的小了下来,钱杨氏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心里一悲,粗糙不堪的双手擦拭在脸上,居然没有感到不适,什么时候她水嫩欲滴的脸也如同现在的这双手一般,她的脸.
拉开房门,钱杨氏冲到水桶旁,瞧着水里的倒影,仔细的照看着自己的脸,手轻轻的脸颊上摸着,那还是自己吗?水里那个满脸风霜的妇人真是自己吗?
桃花蜜!对了,相公买回来的桃花蜜!
钱杨氏冲回自己卧室,从床下的一个小屉里,拿出了一个被层层包裹起来的小包。坐到床沿上,小包在双腿上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了一个扁圆的盒子,还没有打开,一阵淡淡的清香就扑鼻而来,这就是那盒桃花蜜。
卖脂粉的大娘说了,这是今天京城里最流行的蜜粉,用它来擦脸,能退去粗老的糙皮,重现粉嫩水灵的俏容,可是,真的能这样吗?
钱杨氏以前可没少用好脂粉,卖脂粉的人每次都吹嘘得功效无双。当年她天生丽质,那些脂粉不过是锦上添花,从来只闻着味好,抹着舒服就成。至于功效到底有多神奇,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
但现在,钱杨氏却在心底祈祷,祈祷脂粉大娘说的是真的,真的能让糙皮退去,不指望能重现当年的模样,只希望能不再刮毛那些花线。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让正准备往手上抹桃花蜜的钱杨氏一惊,忙把桃花蜜往枕头下一塞,拿起衣袖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边快步往外走边大声的应着,“来了,谁啊!”
“钱婶子。是我,金珠。”
“蒋二姑娘,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婶子给你倒杯水去。”
钱杨氏扭着头没让金珠看见她的脸。虽然泪痕擦去,但红肿的双眼却让她难堪,借着去准备茶水的空,用水桶中的冷水擦洗了几把,才算是缓了一些过来,又站着调整了半响的情绪。才端着杯白水进了堂屋。
金珠一眼就看见了钱杨氏红肿的双眼,还有下巴上没有擦拭干净的水滴,心里很明了是为了什么。这也是她紧跟着过来的原因,“钱婶子,我帮你。”
“啊?蒋二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帮我什么?”钱杨氏一愣。金珠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不明所以,但当金珠的眼睛直盯着她手看时。她才有些明了,难道是帮这个?“蒋二姑娘,你是说我的手?你能帮我?怎么样帮?”
钱杨氏有些急切,如果说这口子里谁家最有本事,在她看来那当然要数蒋家,蒋保山不但种地是一把好手,打猎配药治颤是有能耐,说不定他家真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的手恢复以往的模样。
“嗯,钱婶子,你家里有布吗,不用好的,最普通的就成,你先做双手套出来。”
金珠上辈子减肥不上心,但美容保养却常上网收罗资讯,知道的各式方法一大堆,手部的保养那更不在话下,不过是没有那些眼花缭乱的保养品,她只能在现实中找点能替代东西用用,好在蒋保山是个能人,这样的东西刚好就有。
“手套?那是什么东西,要怎么做啊?”钱杨氏一见金珠点头,就知道这事有门,蒋家父女俩都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们只要点头,那就准能成。说话间就把自己的针线箩拉了过来,把里面的布都扯出来让金珠看。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是比着手的模样做的一个布套子,在晚间婶子的手上了药膏之后,为了不让药膏让被子抹掉,手上套上一个手套后,效果就能好上许多。”
金珠解释完,把自己的手随意按在一块布上,用手指顺着分开的手指边沿画了一圈,“钱婶子,看明白了吗,就照着你自己的手裁剪出两块一样的布,然后沿着边把它们缝制在一起,在手腕的地方要多留出一些来,方便把手伸进去,最后在手腕处系上一根带子,戴上手套后把带子系紧就成了。”
钱杨氏一听就明白,拿起一块布在手上不停的比划着,又问了一些细节后,拿起布就开始剪裁。
钱杨氏不愧是女红好手,不大一会功夫,一只手套就做成了,当着金珠的面,她把手伸到了里面,动了动各个手指,还试着做了一些简单的动作,高兴的道:“蒋二姑娘,这手套可是姑娘家乡之物,好奇怪的东西,是专门为了治疗手疾而准备的吗?”
金珠有些愕然,她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中国古代并没有出现手套,这个大夏国实质上就是一个古代中国的翻版,大体的东西都一样,那这个手套能不能也弄出来卖钱呢?想着眼睛一亮道:“钱婶子,这个手套不是用来治疗手疾,它的功用我就暂时不说了,你只需知道它的这一个用处就好。”
古人很迷信,治病的东西是断断不会拿来用在日常生活中,想要卖手套可不能让钱杨氏误会,金珠想了想又道:“钱婶子,这个手套用在这里是糟蹋了,可是我又没有其他的方法,也只能先这么用着,婶子自己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