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爷,就是你说的那地,口子里,那条难走的路今天刚修通,今后可不难走了,呵呵!”先前说话的男人一抖肩上的背篓:“这不,我们大伙今都忙着往城里去瞧瞧,这大半年的时间家里可短了不少东西,再不添置上可就不行喽!”
老汉眼睛朝背篓担子里扫了几眼,还真都是买的家里用的物件,再看各人脸上的神情,知道眼前这群人没有骗自己,立刻热情了起来:“呵呵,你们这些后生可真能吃苦,口子里的那块地方也能把荒给开出来,先前就瞧着衙门里使人在官道旁边挖石头,我还寻思着是不是来采石,没想到是修路啊!”
“是啊!大爷,你们村是在前面吗?瞧着你赶车的架势,应该不远了吧!”老汉赶的牛车一直都走得慢悠悠,就算没碰到人说话,也不比现在这速度快多少,瞧着天色已经不早,如果不是家已经不远,肯定不会这样悠哉。
老汉吐出一口烟来,用烟杆朝前面一指:“不远了,就在前面不远,说起来还和你们那是对门呢,呵呵!”
“对门?大爷,你们村是在哪啊?”老汉的话一出口,众人都心里一愣。
“呵呵,对门,官道的对门啊g呵,走吧,我一路指给你们看,你们今后都要在口子里扎根,这附近的大小村子可不少,以后少不得要有来往,早晚都要认识,今天我张老汉既然遇见了,就少不得索罗几句,给你们说道说道。”
张老汉一路走一路说,很快就让口子里的众人明白过来,从普安县到口子里官道旁的这一路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大都离官道不太远,最远的村子也不过隔着一两座矮山,翻过去就能看见连片的田地,离官道最近的村子,田地都直接开到了官道旁。
张老汉说是口子里的对面,其实就是指的是口子里上官道的对面,那里是张老汉的家,张家村。
大伙一路朝张老汉打听周围村子的情况,正像张老汉说的一样,要在这里扎根。周围的村子早晚都是要打交道,早熟悉些总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每家都有孩子。没几年就要说亲找媳妇,这可要提前就要打听好才行。
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又是在秋收的时节,不少村子还没有秋收完,官道上人很少。除了张老汉之外就没有遇见其他人。
大伙说说笑笑,一路走到张老汉的村子的官道旁,张老汉那这烟杆朝远处一指,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不远处的天上有炊烟飘起,那里就是张家村。和口子里一样,下官道也是一大片石头地。不过相对的石头都要小些,一条丈宽的土路蜿蜒向前延伸,绕着一座矮山半圈后就看不见去向。
“瞧见没后生们。张家村是不是就在你们对门啊,呵呵,从这里到我们村子不用一刻钟,有空来串门啊,老汉我这就走了。”张老汉手里没有什么动作。拉车的老牛却早已熟门熟路,自己拉着车就朝着官道旁的土路走了下去。慢吞吞的走远了。
“还真是对门啊,不过这门对的可有些远啊,哈哈,走了,我们可还有不短的路要走。”秦大富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挑起担子朝着几百米开外,官道旁通向口子里的的路走去。
金珠朝更前方眺望着,从刚才张老汉的介绍中知道,口子里是普安县官道上最远的地方之一,在经过口子里官道后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稍远的村子,不过都是距离官道比较近,好像张家村一样,路都好走不用一刻钟就能走上官道。
这些村子都是老村庄,因为距离县城比较远,最远的小丘村就有专门帮人拉货的牛车。
那家姓刘,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人称刘老头,不赶集的日子不定时帮忙送人送货,有需要可先去他家说一声。到了赶集的日子,他一大早就把牛车赶到村子口的官道上,自己村和临村的人,先来先上,上满就走,每人2文从不耽误时间。
刘老头赶牛车很有一套,两个时辰后你准能看见他又回来拉第二趟,早上家里有事赶上头趟的人也都知道,估摸着第二趟的时间就守在路边等着。等第二趟到了县城,刘老头就歇下了,吃过响午饭又开始往回送,夏天天黑的晚,刘老头紧着能赶上两趟,到了冬天,天黑的早些,也就只赶一趟。
知道了自己想打听的事,金珠的心里总算是放了下来,送木炭的事回去和满仓好好合计一下,能一次用牛车送完定下的两百多斤,那可就去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免得被蒋保山发现,守着能卖钱的木炭却不能卖出半分,那会让她怄得半死。
回到口子里天刚擦黑,各家大人孝都忙着往自家赶,家里留人的回去就能吃上一口热饭,全家出动的则要现煮。秦王氏刚一进口子里,忙牵着满柜的手就先往家里赶,她早上出门前就准备好了回来吃的饭菜,只需要把灶上的火烧上,热一热就能吃了。
金珠拉着满仓低声商量着送木炭的事,落到了众人的后面,蒋保山和秦大富眼瞧着已经到了家附近,也就没有急赶着要他们回家,只轻喊了两声快点回家吃饭,就自顾背着背篓挑着担子,往家送东西去了。
“金珠,你等一下,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你说。”赵永健从旁边突然窜了出来,吓了金珠一跳,惹得她满脸的不高兴。
“满仓,你背着背篓挺重,先送回去,我随后就送金珠回来。”赵永健不想满仓知道自己对金珠说的话,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满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