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双手扶着肩膀,真好像背上背着一背篓刨花,回到木炭坑旁边还身子一歪,把什么东西卸在地上,然后用手提着空气朝着刨花堆一抖,站在旁边就开始发呆。
半响过后,一声惨叫响彻半空,旁边树林里的鸟纷纷离树乱飞。
“我是猪啊!!”
金珠咬牙切齿的把旁边的小背篓拿上,转身又朝赵家工棚走去。
“金珠,你又要去干嘛?”赵永健奇怪的看着金珠,就算他再聪明也不明白金珠在做什么,特别是空手莫名其妙的那些动作,还有刚才的那声惨叫,实在是让人渗得慌。
“赵家工棚。”
“去我家工棚做什么?”
“背刨花。”
“没见你背刨花回来啊?!”
“那是你眼神不好。”
“我眼神不好?”
“对,皇帝的新衣。”
“皇帝的新衣,什么意思?”
赵永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金珠爆发了,停下朝前走的脚步,猛的转眼对上赵永健的眼睛:“你不明白吗?不明白就别问,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你烦不烦啊!有时间你不会去多砍两棵树,多帮我做几个笼子,还有啊,让你做的架子做好了没,没吧,没做好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啊_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妖孽男人更不是好东西,哼!”
金珠吼完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刚停留了一嗅,她现在要快走几步才能和早上的用时一样。
金珠在心里蹲墙角画圈圈,万恶的落后古代,我诅咒你,什么破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还有那两个笨蛋男人。不,是笨蛋男孩,一个早上耽误她的时间,害得她现在要案件重现,重新测量时间。一个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跟在旁边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平时不是最怕浪费口水的吗,今天难道是喝多了?
最让金珠愤恨的其实是她自己,她一定是被满仓气笨了,空着手跑去赵家工棚上演一出皇帝的新衣。浪费是可耻的行为,她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白白浪费了精力。刨花又不重,空手和背上一背篓没什么差别,真是笨到家了,猪啊!
金珠再次出现在赵家工棚,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赵老爷子依然对金珠生涩的动作,轻声叫好,赵兴赵盛两兄弟对自己老爹的行为已经习惯,见金珠很正常的拿着背篓装刨花,也没搭腔理会继续手里的活,之前金珠空手的那件事情已经被他们淡忘了。还是老爷子说的对,不过是孝子比划着玩,有些意思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赵永健被金珠一通大吼,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满仓轻轻的走了过来,用肩碰了碰他道:“金珠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赵二哥。你刚才好像也没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啊,金珠她发哪门子气啊?”
“刚才金珠背刨花回来了?”
“没有啊。我没看见。”
“皇帝的新衣是什么,她和你说过吗?”
“不知道,第一次听说。”
满仓转身后去继续做土坯,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浪费时间,金珠有句话说的对,有时间多做点事情,闲着多无聊啊,想着还抬头看了看赵永健,往常在他眼里勤劳的赵二哥,现在怎么有点游手好闲的感觉呢,真是奇怪!
赵永焦算有些了解金珠,知道她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刚才发脾气一定有她的道理,难道是地上的那个东西?
地上的日规,在赵永秸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一根笔直的树枝直插在地面上,四周是一个圆圈,圆圈的各处等距画着些长短不一的线条,想起金珠站起来走向工棚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在这圈圆上画了一道深痕,这东西肯定是跟金珠发火有关,只是这个看似简单无意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赵永健问满仓,满仓跑过来看了看,摇头也说不知道,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如果不是赵永健让他来看,说不定他走路时还会一脚把它踢飞,怎么也看不出地上插根树枝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满仓的一问三不知没让赵永健失望,反而越看越觉得这东西有意思,特别是当他注意到树枝的影子时,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你看看可以,不要乱动,特别是我在地上画的那些线。”金珠背着背篓回来,见赵永健蹲在日规旁边看,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声,转身继续朝赵家工棚走去。
是这些线条吗?金珠的话让赵永健把目光重新投向圆圈上的线条上,他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在旁边的地上学着画了一个圆,然后在上面画上等距的线条,他画的这个圆上线条简单许多,看起来更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金珠那个圆圈上的线条,分明是在画好基础的图案后,又增加了几条,还有些淡淡的痕迹能看出来,是画上后又没擦拭干净,看上去有些凌乱。
赵永健盯着这个奇怪的图案发呆,这让他想起他曾经看过的图案,虽然比这个复杂得多,但感觉上却有些相同,金珠难道学过哪些东西?
这个想法让赵永健立刻摇头,那么多年来还没听说有谁能看明白哪些图案,一个八岁的忻娘怎么可能会呢,就算有人弄明白了那些图案,但也不可能教给一个忻娘,而且还是一个毫无动手能力的忻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每天都想着那些图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幻觉,一定是这样!
金珠终于跑完了四趟回来,照旧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她怕时间上的差距太大,本来昨天计算的时间上就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