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妃的脊背出了层层冷汗,惊惧的望着喜怒莫辩的儿子,如此冷酷的言语似是敌人所言,一字一句犹如利箭一波接着一波袭来,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曾几何时,她当娘的已经摸不透儿子的心思了,母子之间的亲情线几乎也要断裂了。
曹淑妃一把抓住沐赫的一条手臂:“赫儿,曹家是谁?是你外家啊!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帮你,难道你忘了我们娘俩之前的艰难了,若无曹家,又岂会有如今的我们?你这样说岂不寒心?”
“还有我们现在此时的前景一片大好,哪有你说的那种危机?试问宫中还有谁能推翻你的储君之位?”
“赫儿,居安思危是件好事,但太过了,反而会令人如惊弓之鸟一般,事事惊疑不定。”
“母妃听你的,便不去找沐妧的麻烦了,以后你让母妃做什么母妃便做什么,不让做的,母妃一定会听你的。”
沐赫的面色软和了一些:“母妃理解儿臣的处境便好,若无其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
曹淑妃走到沐赫身前,理了理他的衣襟:“嗯,母妃虽是妇道人家,眼光浅薄了些,啰嗦了些,但也是一心为了你。”
沐赫:“儿臣明白,但皇姐之事,还请母妃三思而行,勿要擅自决定。”
望着沐赫远走笔直的背影渐渐从眼前消失,曹淑妃的眼底泪水弥漫,慢慢成为一道水帘,遮住了视线,她咬了一下唇部,眼底坚毅一片。
变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但是有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她与太子是亲生的母子关系,太子出自曹家。
湖底墓室中,尸王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个娇娇俏俏的人类小姑娘见了她居然不怕,还能笑得出来,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难道是她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世间天翻地覆了吗?
沐妧心中惴惴,尸王突然不动了是什么意思?
敌不动,我不动,不过要做足准备。
榕树几乎不敢呼吸了,似是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双眼只敢盯着一个方向,眨眼都不敢了。就担心眨眼的瞬间,尸王突然发动袭击。
砰砰…金莲之上危险迭起,金莲之下一片安静,丝毫不觉得危险。
嘭嘭…
一阵异样的声音响起,沐妧暗叫不好,是棺盖离开坠落到化骨池中的声音。
娘啊,这些棺椁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不会还是尸王这种超级危险的生物吧?
阿妧,你快看看这四周发生了什么,快入晶空间。榕树急传,神识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沐妧回过头来一看,吓得差点从莲柄上掉下去。
你妹,四周都是尸王,有没有搞错啊?不给她活路了。
察觉在倒退,沐妧一下稳稳抓住莲柄,现在离开根本就不可能。
入晶空间,凭空消失,那么必须一起带走丰钧与榕树。
但丰钧是人,如何能带入晶空间?所引起的后果极为严重,不仅关系到她,更关系到大吉。沐妧瞅了一圈,心底反而升起了一股虱子多不痒的感觉。这么多尸王,一起看着她流口水,只有一个食物,却有这么多尸王。
榕树瞪大双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那么灿烂,他都快忍住冲下去,立即将她带走。
尸王们长相相同,穿着一样,发髻一般,似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不过,除了第一个尸王是略微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沐妧,其余的皆是如饿狼见到小绵羊,垂涎欲滴,恨不能立时便咬一口新鲜的美味。
沐妧也不管其他,只认准第一个尸王,居然产生了依赖心里,这感觉骂娘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化骨池水如大雨般落下,长杆利箭密集,只莲柄处还是安全地带。
化骨池水滴落在尸王的面上,发出一股股烧焦的腐臭味,一开始有几只尸王没有防备,被淋个正着,尤其是面目,化着浓妆的脸一下变黑,凹陷,发出痛苦的哀嚎,冲出化骨池水的金莲便大开杀戒。
长杆利箭未到面前,便被骷髅链子给吸了进去。
砰砰···
全部被甩向那些喷发化骨池水的金莲,也有被甩向墙边,似是嫌弃蚊虫一般,被扔在一边。
沐妧一惊,这化骨池水果然厉害,便是连尸王也无法匹敌,似乎是找到打败尸王的方法了。
榕树,你可能知晓一共有多少尸王?
榕树的神识还未传到,一只尸王便冲了过来,对准沐妧的脖子狠狠的张大嘴,裸露在外的獠牙更长也更为阴森了。
沐妧可怜兮兮,泪眼汪汪的看着第一只尸王,我是你的猎物,你总不会让其他的给夺去了吧?
第一只尸王怒吼一声,其余尸王亦是怒吼,都是同样的级别,谁怕谁啊?凭本事说话。
第一只尸王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侵犯了,是她最先看到的猎物,这猎物也极是喜欢她,怎么可以被抢夺?
噗通一声,紧接着一阵恐惧的吼声,回想嘹亮,极为震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