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牲口市场飞禽走兽不少,臭气熏天,但是平时常吃的,这里基本都有,至少看着那些毛丑肌瘦蔫公鸡和傻母鸡,再想想朱府那些趾高气昂肥美胖的公鸡母鸡,喜宝感觉天差地别,实在有点儿接受不了。
转了几个市场都没买到自己喜欢的鸡苗或者老母鸡和公鸡,败兴而归后,坐在还有些空荡荡的正院儿里,喜宝只觉得各种抓心挠肝,眼睛便不自觉的朝着朱府望了过去,脑子转了转,便从摇椅上跳了起来。
“姆妈,我出门一趟,晚上不会来吃了。”喜宝换了一身常服,便出了门。
买了些礼物,朝着朱府走去。
朱管家见到喜宝并不意外,小侄儿时常来拜见老伯父,这人情往来的事儿,他相信喜宝是必然会做的。
他也是想更了解这个新邻居一番,太过神秘和掌握不住的人,是不能让之太靠近自己的。
朱府本来也没什么太繁忙的事儿,他便带着喜宝到后院儿喝茶闲聊,小子能说会道,倒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朱伯伯,第一次来朱府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家后院儿养着一些鸡,能不能送我一对?”喜宝也不掖着藏着,聊了会儿便开了口。一双眼睛充满了谄媚和期待的看着朱管家。一副猫儿样。
朱管家先是愣了下,随即却释然,小子是见他们家的鸡养的好养的肥,馋上了,到底还是个孩子。
朱管家满口答应,喜宝乐滋滋的想着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哪知道晚饭便在桌上见到了一只炖鸡,见朱管家朝着她慈祥的笑,才反应过来对方误会了自己。
她连番苦笑,自己要是馋鸡了,还真不会这么挑剔的非要吃朱府的家养鸡。
待道出自己的目的后,朱管家连声笑,他还当这小子是来他们府上吃鸡的。
喜宝带着两公两母肥鸡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白把式一听说是隔壁朱家送的,就知道喜宝又去朱府蹭吃蹭喝了,忍不自家婆娘私下道:“你看咱们这熊家虽然看起来又年幼又干瘦的,脑子却灵的很,别看朱家有些下人说道咱们死皮赖脸的扒着他们,但我看啊,朱管家可喜欢咱们这熊家了。”
喜宝以管家身份自称,便是这新院子的主人,外人却道他是给‘莫须有少爷’看院子的熊家。
“别看小曹管家年纪小,但是脑子好,待人好,虽然是外来户,三两天就攀上了朱管家,我看日后,也是个有点儿前程的。”白刘氏对喜宝也很是喜欢。对她来说,能当个好管家,那就是好前程了。
隔日一早,喜宝就出门去买一些鸡食,南瓜、蕃薯、木薯等杂粮都买了一些,家里院子极大,养几只鸡是绝对可以的,后院有一块儿空地,之前朱管家似乎是拿来养花的,不过喜宝虽然是个名媛,但是现在为生计纠结,可不是做雅人的时候,先养养鸡,种点小菜自给自足下还是可以的。
陈二公子给的那些钱,虽然可以花一段时间,但却不是长久之计,她得想办法自己赚点儿钱,可是大明初期对女人对商业都是各种打压,想来也不是易事。
不过在自己院子里做什么,还是没人管的。
白把式帮喜宝拎着杂粮,忍不棕头问喜宝:“曹管家不买点儿鸡食儿吗?”作为长辈,他老是担心这个小曹管家一些常识不明白会做错事,也忍不住出口提点。
喜宝微微一笑,“我们自己拌。”
白把式一阵苦恼,糟糕,这一定是要让他和婆娘给*食儿啊,可是他们夫妇俩还真不会做,这可怎么办。
一路上想要开口解释自己不会*食儿,喜宝却已经兴冲冲的又买了不少东西。
回到新曹府,喜宝将刚买的牵牛花等野花种子沿着墙根儿洒了一圈儿,这才进了门,将一匹布放在外院儿桌子上,喜宝交代白姆妈道:“做几个桌布,把咱们院子里的桌子都罩上,顺便给我那屋做一个帘子,挂窗框上。”喜宝来了这里后,开始喜欢睡懒觉,早上阳光透过窗纸落在屋子里,很是影响她睡觉的心情。
白姆妈热心,但是憨厚不喜欢插言和动脑筋,基本上喜宝让做什么,她都没二话,也不问为什么,十分和喜宝的心。
让白姆妈将煮熟的杂粮都剁碎了,又把白把式从后山草坡上网的一兜子蚂蚱都散在后院那个小园子的网棚里圈养。喜宝一边看着白姆妈拌鸡食,一边将四只肥鸡放进蝗虫圈里喂食儿,四只肥鸡撒欢儿的在网棚里捉蝗虫吃,过了半刻钟,喜宝才将四只鸡顺着它们脖子上的绳子给拽出来。
再次关好圈棚,姆妈已经将鸡食儿拌匀了,喜宝将白把式敲打造的简易长排食盒摆在墙根儿,将杂粮鸡食儿洒了进去,他这是纯粹的放养,通风好,鸡自由,还有蝗虫吃。
本来朱管家以为喜宝没几日就要把鸡养瘦,不知道喜宝懂不懂得布鸡窝给鸡下蛋,两三天后闲来无事,朱炎来看喜宝时,居然发现喜宝的两只鸡长势喜人,且老母鸡已经开始下蛋,喜宝没有将鸡蛋都吃掉,而是准备让鸡孵出一些来散养,这样日后就不愁没肉吃了。
白姆妈没养过鸡,不知道喜宝的方式如何,朱炎见了,却觉得新奇,将喜宝的鸡食拌料和均衡营养的方法抄了一份回去后,试了几天发现效果的确还不错,母鸡下蛋数量又多了一些,朱管家忍不住开口称赞喜宝的确是个机灵又能干的熊家,怪不得这么小的年纪,他们家少爷也能信任他一个人来合肥县置办宅院。
喜宝曹家跟朱管家的